“因为你是我的妾。”
一句话,就把殷听雪的话堵了回去。
殷听雪听着这残忍的话,有些恍恍惚惚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她害怕自己,却只能尽量温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
这一点,陈易知道。
按大虞律,妾室是属于夫家的,一切都要给夫家支配,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还有一件事,但说无妨。或许我心情好,就答应了。”
见她泪在打转,陈易不住柔声道。
殷听雪“嗯”了一声,缓了一缓,深吸一口气,哀求道:
“别…别伤害我。”
陈易伸出手,轻轻搂住这个慌乱的少女,下巴贴在她发颤肩膀上,
“别害怕。”
不一会后,陈易伸手解开她的衣裳。
殷听雪已经失神了,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配合着。
出阁的日子到了,想到这,殷听雪就脑海一白,呆呆的,直流眼泪。
浑浑噩噩间,思绪飘忽,她仿佛回到了银台寺里,看见年幼的自己不解地看着母亲,询问名字的来历。
“娘,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呢?”
“不好听吗?”
母妃放下佛经,笑着看她。
“好听…可是为什么是听雪呢?为什么不是捉雪、看雪?…听着这些…转瞬即逝的小白花么?”
看着落雪纷飞,她很喜欢这个名字,可她却不明白缘由,困惑地看着母亲。
“这里面有禅。”
“什么是禅?”
“雪是顷刻花,你看着它,只能看到它的色相,你把它捉在手上,会发觉它转瞬即空,可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见所空非空,见所相非相,这便是禅,不能捉,不能看,只能听。”
母妃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娘…我不太懂欸…”
那些话,对她来说,太深奥了。
“那你只要记得,雪是顷刻花…顷刻花,顷刻散落。”
母妃温声说着,轻抚她的脑袋,这时,床榻上的男人也轻抚着她。恍惚间,母亲的身影好像跟他重叠在一块了。
殷听雪下意识搂紧了他。
“是这样呀,多美啊。”
她像着小时候一样,小小地发出一声感叹,
“娘,雪…雪是顷刻花呀。”
而后,她便安静下来了。
她曾静静地听着雪落,此时也静静地听着顷刻花散落。
他进来了…
那像是…顷刻花散落的声音。
她听到了,
原来…是这么悲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