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啥时候话这么多了,而且又罗嗦了?我还是喜欢你一副高冷的样子。”
靳云轻有些嫌弃得说。
“高冷这东西是能够装出来的,你不知道?”
趁着小靳青背过小小的身影儿去扑草缝中的蟋蟀,百里连城薄薄嘴唇袭击了一下云轻莹润的耳垂,小声戏虐得偷笑,“当初你在天沐山岩洞之时,怎么不叫本王高冷一些,而是你选择——坐上来,自己动?”
坐上来?自己动?
如斯暧昧绵长意味,真叫靳云轻脸蛋一直通红,宛如红烧云一般,烧到了脖子根部,实在是太令人羞赧了。
靳云轻仓皇转身,拉住靳青小弟弟,忙往外边走去,害羞到了极致,竟不敢知言舅舅一声先走了。
安府车辇已经备好,没错儿,是许脩文与彦一壅两个人在看守着。
撩开帘子,许、彦无比恭敬道,“三王妃,请。”
“哼。”云轻冷哼,拉着靳青小少爷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眨了眨两颗圆润润的眼珠子,靳青小小的手摇晃着云轻,“长姐,这个哥哥请我们上车,我们干嘛不上呀?”
“是呢,三王妃,靳青小少爷说得不错,免费车辇哪有不上之理呢,您说是不是?”
谦恭的许脩文弓着背弯儿,就差没有一秒变成太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反正端得是对靳云轻这位未来的三王妃的敬重。
不擅言辞的黑面神彦一壅虽然话语没有比许脩文多,但他眼里的意思也是如此呢。
更为关键的是,许脩文对远远的百里连城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生怕云轻看到。
可是靳云轻是怎么人,能够如此轻易被他们主仆两个人掩盖过去?
云轻详作什么事儿也不知道,瞄了许脩文一眼。
知趣的许脩文立马抱起靳青小少爷,满是关切的样子,“唔,靳青小少爷最近又重了不少。好沉呀。”
“靳青小少爷模样可真俊俏。”黑面神彦一壅难得一笑,却是对靳青笑了。
之前靳云轻从来没有见过黑面神彦一壅笑过,人家说物似主人型,此人比他家的主人面瘫还要面瘫,不过他可真给靳青面子呢。
靳玉相信若是换了旁人,彦一壅一定不笑。
待云轻坐在车辇上,靳青弟弟坐在里边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似的,两只小脚踩踏着软凳子,取来壁上的软水壶喝起水来。
咕咚咕咚,靳青小少爷喝得不亦乐乎。
三王爷捻袍上了车辇,将靳青抱起来,坐在他自己的大腿上,大手轻轻按在靳青的小手上,开始有节律的拍打着,大手叩击小手。
男人嘴边溢出的种种慈父的样儿,叫云轻的心儿宛如鲜花怒发而起,甜蜜滋味自不必说。
“对了,皇上处置了百里爵京、靳如泌,那么靳幽月公主呢?”
突然之间,靳云轻想到了靳幽月,近日她按兵不动,原本以为,三王爷的父皇——大周帝皇——无极帝,他老人家一定会扫平一切危害大周社稷的歹人。
首当其冲的,乃是靳幽月公主呢!
与百里爵京一样,靳幽月也是主谋。
车辇缓缓行驶开来,如履平地一般的平稳、坚固。
百里连城接过小靳青递给自己的水壶,也不顾及靳青嘴巴上是不是脏,也把那水壶送入口中,喝了几口水,眸子阴忍着看着云轻,“幽月公主潜逃了已不知何处?”
“什么?潜逃了?”云轻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抓到了百里爵京,却让靳幽月逃走,“难道就不能再抓回来么?”
伸出手去,百里连城紧紧握住女人的手,“云轻,本王比你更想要抓到靳幽月!她屡次三番起破坏,是整个大周朝的敌人。我们大周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她的。兴许她潜逃回北汉了。如果要抓捕她!攻打北汉是势在必行了。不过父皇是不可能出兵往北汉的。东面的东漠国虎视眈眈,倘若让东漠与北汉联合起来,绝非是一件好事。”
“看来皇上还是有所顾忌的。”靳云轻轻淡一笑,古来做帝王者,多是要多方面权衡利弊,才能决定要不要去做,倘若他朝,百里连城成了一任的大周帝,估计他也会这么做,至少所顾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说着说着,男人眸色变得越发深沉阴郁,“云轻,你知道吗?之前父皇曾试探本王的心意。试探本王是否有称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