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帮他?为什么?是因为你的姐姐?”封逸寒渴望听到肯定的答案,只是靳云轻却没有回答。
“太子若肯应下这个人情,筱萝自当全力以赴。若不肯,便当今晚我们没见过。”靳云轻神色悠然,似笃定了封逸寒不会拒绝。
“好!他日逸寒必以齐国之力还百里玉这个人情。”封逸寒眸若星光,荡出异彩。有靳云轻这样睿智的女子倾力相助,百里国易主早晚的事了。
“太子这句话,筱萝替肃亲王记在心里了。”靳云轻微微点头,旋即起身欲走,却被封逸寒拦了下来。
“如此良辰,靳妃这是要辜负了?”浩渺无边的百里空,明月如钩,繁星璀璨如华,伴着周遭烂漫的桃花,果然是良辰美景,靳云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是啊,难得的良辰,筱萝怎可辜负。。。。。。”靳云轻悠悠开口。就在封逸寒以为靳云轻会留下来的时候,她却加快了脚步,片刻消失在桃林中。
看着靳云轻消失的方向,封逸寒不禁苦笑,如此良辰如此百里,可她要寻的风宿立中宵人,却不是自己。百里玉,你是何等的幸运呵。。。。。。
离开雍和宫,靳云轻才一踏入关雎宫,便见汀月急步迎了上来。
“娘娘,自您离开,王爷就一直坐在那边的石凳上喝酒。”自那日之后,汀月终于明白娘娘的心思,再不敢有他想。
“你下去吧。”靳云轻轻挥素手,旋即踩着细碎的步子朝院落的石凳走去,两排梨树亭亭玉立,花色淡雅,叶柄细长,临风而动,音色动听。梨花间,百里玉一袭湛蓝色长衫独坐石凳,百里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在空中荡起绝美的弧度,风动,人欲仙。
“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以晴雪比作梨花,贴切的很呢。”靳云轻娉婷而至,如踏翔云而致的仙子,停在了百里玉身边的秋千上,足尖点地,秋千轻轻荡起,白色的裙摆随风流动,宛如翻浪,倾城无双。
百里玉闻声转眸,眼中的琉璃光芒转瞬即逝,随后负气扭头,自顾品酒。
“其实以王爷的武功,想要知道筱萝与封逸寒谈话的内容,似乎不是难事。”靳云轻打破僵局。
“那你还让殷雪拦着本王!”百里玉才一开口人,便知自己说露了嘴。
“原来王爷去过呢!”靳云轻闻声轻笑,眸子饶有兴致的看向百里玉。
“咳咳。。。。。。‘魅影七杀’随时会来,本王要时刻确保封逸寒的安全,有什么不对?”百里玉悻悻开口,理直气壮反驳。
“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靳云轻自秋千上悠然起身,缓缓坐到百里玉对面,随后拿起石台上的酒壶,自斟了一杯。
“那不是你的酒杯!”百里玉正欲夺回酒杯,却被靳云轻抢先了一步,眼见着靳云轻将酒一饮而尽,百里玉不禁蹙眉,女子喝酒不该如此冲的。
“咳。。。。。。王爷独自饮酒,却摆了两个酒杯,若不是为筱萝准备的,那会是谁呢?”酒很烈,嗓子似被火烧的难受,靳云轻玉指抚于颈间,轻咳了两声。
“是。。。。。。”是为表姐准备的,百里玉终究没有把话说出来,可靳云轻却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心,陡然下沉,此情此景,宛如那百里漪澜轩,一样的良辰,一样的美景,却是不一样的心思。彼时,她心系百里连城,根本没注意到百里玉眼中的悲伤,那个时候自已真傻,那个时候百里玉的心该是很疼。
“筱萝为王爷轻唱小曲助兴?不然筱萝为王爷抚琴吧?再让汀月准备些小菜,单喝酒可没意思。”靳云轻忽然很想弥补那一百里的缺憾,正欲起身回房取琴,却在百里玉开口时停止了动作。
“本王觉得,你不适合这样温柔的。”百里玉被靳云轻的反常吓到了,一时说了真话。闻听此言,靳云轻一脸冰凝的看向百里玉,尤其是在意识到百里玉眼中的真诚时,靳云轻终于愤怒了。
“那王爷就自个儿在这儿喝吧!筱萝不奉陪了!”靳云轻愤然转身,离开石台。
“本来也没让你陪啊!”百里玉下意识回了一句,却见靳云轻陡然转身,清如水的眸子狠狠瞪向百里玉,见此情境,百里玉登时缄默。
下一秒,靳云轻突然伸手拽了一把梨花扔在地上,之后愤愤然离去,这是她第一次被百里玉气到了。
“本王有说错么?干嘛生气啊!”直至靳云轻走远,百里玉方才敢嘟囔几句。
回到正厅,靳云轻气鼓鼓的坐到桌边,随手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这是我刚倒的耶?”燕南笙极无辜的看向靳云轻。
“那又怎样!不可以喝么!”靳云轻狠撩下茶杯,挑眉问道。
“可以,随便喝,还要不要?能为筱萝倒茶,是南笙的荣幸。”燕南笙一脸虔诚,极度殷勤的提起茶壶。
“你什么时候来的?”靳云轻缓舒了口气,言归正传。
“在你告诉封逸寒,咱们是至交的时候。”燕南笙当时听到这句话,险些从树枝上掉下去。
“筱萝这句话有问题吗?”靳云轻目光无害的看向燕南笙。
“南笙深以为然!”燕南笙狠狠点头,今个儿靳云轻脾气不对,少惹为妙,这是燕南笙的心得。
“‘魅影七杀’明晚便到,殷雪可以对付三个,那剩下的四个?”靳云轻收敛了眼中的烦躁,肃然看向燕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