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定目标之后,靳素鸾便开始筹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
“本王可不这么觉得,百里连城固然不适合那把龙椅,可百里玉却当之无愧,而且本王只是皇族一脉,称不上正统,着实没有理由觊觎皇位呢。”百里子宵悠然看着怀中的女子,漫不经心反驳。
“正统?谁有本事当得了皇上,谁就是正统,当年父皇若不是用了手段,如今的正统就是景王府一脉,这件事已经成了皇族中无人不知,却不能言说的秘密。难道王爷真的这么甘心屈居人下?”靳素鸾感觉到百里子宵的试探,索性开门见山。
“若本王就是甘心屈居人下呢?”百里子宵缠着靳素鸾青丝的手渐渐收紧,靳素鸾甚至感觉到了扯拽的痛。
“那便是素鸾有眼无珠,看错人了。”靳素鸾声音清冷,说话间便欲起身,却被百里子宵猛的拉回到自己身下。
“本王会用事实证明丽妃的眼光,有多精准!”被人说中要害的百里子宵仿佛突然化身为兽,黝黑的眸子迸射出阴蛰野蛮的寒光。
“素鸾早看出王爷并非池中物,只要王爷需要,素鸾必定鼎力为王爷筹谋!只待王爷登基之日莫忘了素鸾的好才是”靳素鸾心下大喜,能攀上百里子宵这根高枝,她前途有望了。
“本王登基之日,便是美人封后之时。”百里子宵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素鸾可不敢觊觎皇后宝座,人家皆道王爷与景王妃素来恩爱,素鸾只盼着王爷能为素鸾在后宫留有一席之地就感激不尽了。”靳素鸾娇羞的钻进百里子宵怀里,试探低喃。
“梓柔是段老亲王嫡出的娇女,本王待她好,不过是忌讳段老王爷的威望罢了,他日若本王称帝,还需要忌讳谁呢!”百里子宵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那素鸾就不推托王爷的这份心意了!”靳素鸾得了百里子宵的承诺,登时喜上眉梢。
“本王自然有这份心,可到底能不能成事,还需要美人多为本王筹谋,如今朝野无大事发生,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契机下手啊?”百里子宵剑眉紧皱,凝重开口。
“没有契机,便要制造契机,如今百里玉经戈阳一役,战功彪炳,声名大噪,他这样功高盖主,百里连城定然不会放过他!事实上百里连城想百里玉死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点明眼人都看在眼里。”靳素鸾倚在百里子宵怀里,眼底闪出一道精光。
“百里玉一死,必会引起朝中武将不满,只要本王抓住这个契机,身先士卒,登高一呼,率领武将与百里连城对抗,定能笼络人心,介时百里玉已死,百里连城人心尽失,本王便会顺理成章继承大统!可百里玉的那条命,本王自问没能力取下来。”百里子宵声音低沉,负气开口。
百里子宵何尝不知道这是个绝佳机会,他甚至用过很多种方法欲置百里玉于死地,可没有一次成功过,不管是刺杀还是下毒,都被百里玉一一化解,百里子宵甚至怀疑百里玉早就洞悉自己的计划,所以才停了那些小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这件事无需王爷动手,素鸾自有办法让百里玉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王爷只需派给素鸾足够的人手即可。”自百里厉宇之事后,靳素鸾便知靳云轻身边必定有人暗中助她。与靳云轻相比,自己却显得太过势单力薄。
“没问题,凌云!”百里子宵一声令下,只见一道黑影倏的出现在靳素鸾面前。靳素鸾没料到有人出现,登时抄起锦被覆在自己身上。
“属下凌云,叩见主人!”只见眼前男子一袭黑色百里行衣,毕恭毕敬的站在锦榻前,声如洪钟,面如冰封,神色冷到让人发寒的地步。
“王爷?”靳素鸾美眸扬起,狐疑看向百里子宵。
“从现在开始,凌云听凭你差遣。”百里子宵目光锐利,坚定开口。
“他便是王爷给素鸾的人手么?”靳素鸾转眸看向凌云,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幽怨。
“美人别小瞧了凌云,他可是本王求了很久才求得的隐卫,一个凌云,敌得过百名皇城侍卫!”如果不是为了逆天大计,百里子宵哪里舍得看最快更新把他最引以为傲的隐卫交给靳素鸾呵。
“王爷放心,素鸾定不会让王爷失望。凌云,退下!”靳素鸾试着命令道,音落之时,凌云已然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日里,靳素鸾终于发现了凌云的过人之处,有凌云相助,她做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关雎宫内,靳云轻正在看奔雷送回来的账单时,汀月急急自外面跑了进来。
“娘娘,奴婢自御膳房回来时看到很多人围在长乐宫,于是好奇跟上去,见长乐宫外正悬着三具尸体,尸肉虽然腐烂的辨认不出是谁,可尸体上分别贴着字笺,写着孙嬷嬷,郑公公和韵儿。”汀月将自已看到的如实禀报。
“谁?你说是谁?”心,似被人猛的揪紧,又似被疯长的藤蔓包裹的密不透风,突如其来的窒息与深入骨髓的痛顺间侵袭着靳云轻身体的每根神经,眼泪在眶里打转,她却将它们硬生逼退。
“是孙嬷嬷,郑公公和韵儿。”汀月在靳侯府时便知道这三个人是大小姐最贴己的亲信,原本以为他们真如记事簿上记载的那样,各自返乡,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语,靳云轻握着帐本的手颤抖不止,眼中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娘娘您没事吧?”汀月见靳云轻神色异常,登时上前搀扶,却在下一秒被靳云轻挡开。
“收好帐本!”靳云轻将手中的帐本丢给汀月,之后大跨步走出关雎宫。一路上,靳云轻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彼时温馨的片断一遍遍闪现在她脑海里。
眼见着长乐宫就在眼前,靳云轻却毫无预兆的摔倒在地,她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以致脚下不稳,被树枝绊倒,手掌和藕臂与地面摩擦后渗出细密的血珠儿。
“孙嬷嬷郑公公韵儿对不起,是本宫连累了你们”泪水肆意横流,靳云轻哽咽低喃着,眼泪汩汩而落,她不顾手掌的痛,狠狠捶打着地面,发泄着隐忍在心底的极恨,身体因为愤怒而震颤,容颜因为暴戾而狰狞,这一刻,靳云轻仿佛是地狱阎王般的存在,似要用她满腔的愤恨将这皇宫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