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说婉儿是傻子,没关系,大家都这么说,婉儿已经习惯了,可是。。。。。。她不能说二姐的坏话,婉儿现在就只有二姐了,谁要是欺负二姐,婉儿不同意!二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不要不喜欢婉儿好不好?”靳云轻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抬手毫无预兆的伸向靳素鸾,在靳素鸾还没注意的空档,用力攥住那双还包扎着白纱的手。
“好痛!滚开!”靳素鸾吃痛大叫,厌恶的甩开靳云轻的手,却在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眸时,正看到百里连城冰冷寒蛰的幽芒。
“呃。。。。。。二姐没有不喜欢你。”靳素鸾违心解释道。
“皇上,臣妾没说过皇贵妃坏话,真的没说过!”宸妃慌乱辩驳,记忆里,她只骂了靳表姐几句。
一侧,百里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得不佩服靳云轻四两拨千斤的伎俩,只是两三句话,便将矛盾引到了靳素鸾和桓采儿身上,仿佛她一点错都没有。更重要的是,靳素鸾与桓采儿也被她绕到里面,早已没了来时气势汹汹的架势。
“罢了,你们退下!朕要陪婉儿用膳!”百里连城愠怒挥手,继而将靳云轻拉进怀里,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婉儿哭的朕都心疼了,以后谁要敢再让婉儿掉眼泪,朕斩了他!”百里连城语气轻软的象是在珍稀什么绝世瑰宝一样,眼底的光芒温柔如水。
闻听此言,本欲再张嘴的靳素鸾顿时忍了下来,即便心有不甘。倒是一侧的桓采儿,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死不死的冲过去,泪眼婆娑看向百里连城。
“皇上,那臣妾。。。。。。”
“朕让你们出去,没听见么?”冰冷的声音透着阴森的寒意,百里连城的眸子迸射着绝顶的幽芒,桓采儿登时愕然,彼时就是皇上再生气,也不曾露出这样的目光,仿佛一头嗜血的狮子,欲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一般。
“臣妾。。。。。。告退。”桓采儿忍泪施礼,垂眸间,眼底迸射出如毒蛇般的妒忌,凭她这样冰雪聪明,竟还比不过一个傻子。见桓采儿没得着什么好,靳素鸾自然识相与桓采儿一起退出关雎宫。
眼见着宫门关紧,桓采儿愤愤然走到靳素鸾面前。
“你们姐妹唱的这出好戏!”
“宸妃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本宫与那。。。。。。与靳妃串通了不成?”靳素鸾忽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她分明比桓采儿还恨不得靳云轻死,可惜没人信。
“不是怀疑,是肯定!靳素鸾,你真行啊!有本事你直接冲本宫来,莫拿个傻子当刀使!”仰仗父亲桓横手握兵权,桓采儿在宫中亦未收敛性子,素来跋扈,此刻受了这等委屈,她自不会善罢甘休。
“宸妃,你别忘了,本宫是皇贵妃,注意你的态度!”靳素鸾平日里倒也不惹这个刺头,只是若真扛上了,她也不会软下去,好歹父亲是一朝宰相,自己品阶又在桓采儿之上。
“本宫这态度算是好的了!靳素鸾,这事儿没完,既然皇上那儿讨不回公道,本宫亦有办法自己讨回来!紫霜,我们走!”桓采儿不容靳素鸾反驳,登时甩袖离开。
“娘娘,宸妃也太霸道了!您就这么让着她?”一侧,彩萤看着愤然离去的桓采儿,不以为然道。
“不然怎么办?皇上还在里面呢,难不成要跟她一起疯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量她也闹不出什么!倒是皇上,怎么可以这么纵容靳云轻,真不明白皇上怎么想的,分明是个白痴,却拿她当个宝!”靳素鸾冰眸扫过自己手上的白纱,恨意陡涌于胸。
正厅内,百里连城溺爱的将靳云轻扶到桌边,转眸看向百里玉。
“百里玉也坐。”百里连城才一开口,便见安柄山自外面小跑着进来,在百里连城耳边嘟囔着。安柄山声音很轻,靳云轻很努力聆听却没听到一个字。
“婉儿,朕还有事,今晚就不陪你了,你放心,絮子的命由朕保着,没人敢把它怎么样,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肃亲王这一次,若你不让他在这里用膳,他怕是要饿肚子了!”百里鸿弈把脸贴在靳云轻的面颊上,像哄孩子似的低喃。
“那。。。。。。好吧,婉儿听皇上的!”靳云轻犹豫很久,方才勉强点头。
“婉儿乖!那朕走了,多吃些,朕明日再来看你!”百里连城不舍的离开靳云轻,转身走出关雎宫。
待百里连城走远,百里玉毫不客气坐在桌边,嗤之以鼻的看向靳云轻。
“装的可真像!”
“王爷谬赞了。”靳云轻不温不火开口,玉指拿起紫竹雕花筷子,优雅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或许是心情的关系,靳云轻觉得今晚的膳食特别对胃口,她相信经她这么一闹,不仅挑拨了桓采儿与靳素鸾的关系,更让左将军桓横与父亲交恶,好戏终于开锣了,她还真有些期待呢。
“本王可没有夸你的意思!你该不是没听出来吧?”百里玉即刻澄清。
“不是吗?那是什么意思啊?”靳云轻娇好的面容突然转向百里玉,诚恳而又不失严肃的问道。
两张脸离的极近,近到百里玉甚至可以数清靳云轻眼睑上有多少根睫毛,可以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拂面而至,甚至能闻到那股独属于女子的体香,清淡馨香,令人陶醉。
“吃饭!”百里玉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登时退到旁边的软椅,慌乱拿起筷子,大口用膳。见百里玉如此,靳云轻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百里玉,你守我前半生,下半生,便由筱萝守着你。
翌日午时刚过,靳云轻闲来无事正准备出去走走,却见刘醒自外面急匆跑了进来。
“娘娘,大夫人进宫了,还带了小少爷!”刘醒在靳侯府安插了眼线,所以窦香兰前脚才一出门,刘醒便得了消息。
“窦香兰就是这么目光短浅,她想借着靳素鸾的手害死靳玉,殊不知前朝与后宫有着相当微妙的关系,如果逼急了,父亲弃了靳素鸾这颗棋子,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她们母子!”靳云轻冷笑着起身,圆润饱满的指腹抚过袖口刺绣精美的兰花,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皇贵妃真的会害靳玉?那可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刘醒忧心看向靳云轻,焦急之色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