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霁沉声道:“都起来吧,我不是来断案的。你们三个站这儿手拉手围一圈,谁都不许动。一个屋子的人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寻别处去干活,少闹腾给你们世子丢脸!”
闽霁最终决定不换衣物,觉得没有安全感,而且那一点点水渍迅速蒸发消失,只在衣料上留下一抹极淡的茶色痕迹而已。史湘湘也不换,总觉得要出事。她干脆套上一件外衫,把内里被划破的衣物遮掩住就行。
比较麻烦的是俩人的头发都稍显凌乱,但想着梳头出不了什么岔子,便双双坐定排队,等待秋色为她们重新梳理。
“我们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怎么这会子胆小起来。”史湘湘自嘲道。
“侯门深似海。”闽霁轻叹。
史湘湘忍不住好奇地问:“姐姐也看到了吧?刚刚上茶的时候有人故意使绊。”
闽霁淡淡说道:“我只看到没人给你上茶,可见得多么没规矩。一群猴精,却连装都不装。”
“啊,她们想干吗?”史湘湘惊讶,好像是这么回事,特别失礼。
“大概想借我的手,惩治世子的心尖尖吧!”闽霁笑道。
俩人正聊着,便听见外头一阵骚动,是蔡钦文回来了。那速度、那动静,比老亲王回京主持大局还急切。
闽霁不由得冷笑,心里不免有些看轻蔡钦文。
这人沉不住气,还傻得冒烟。
他以为侯府小娘子很闲,没事跑来为难他屋里人吗?
“世子,我没事。”
“手怎么了?”
听着外头郎情妾意,史湘湘不禁开始回想:“我刚刚把茶杯踢她手上了吗?”
闽霁笑着拍拍史湘湘肩膀,让她安心梳头,自己则开门出去看热闹。秋色赶紧把梳子递给女使继续梳,她没空搭理史湘湘了,她得寸步不离地护在女郎身旁。
闽霁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丫鬟颤抖一下,紧接着身子软软倒下去,这把蔡钦文紧张得不行,赶紧奔过去及时扶住。然后蔡钦文顺势注意到丫鬟膝盖上隐隐渗出的血迹,再联系到地上摔碎的茶杯,最后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她让你跪瓷片了?”蔡钦文的语气中不自觉夹带怒意。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都是奴婢不小心。”丫鬟努力解释,急得结巴。
闽霁发觉自己好像看错蔡钦文了,他不是情场老手,他只是不喜欢她,所以在她面前事事妥帖。瞧,他看到心上人时也是不能免俗地变成一副蠢样儿。
闽霁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挑战一下爱情,顺便解救蔡钦文。毕竟蔡钦文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又是蔡国府未来的希望,真是不忍心看他犯糊涂。
“世子哥哥,这位婢子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不能罚她吗?夫人说,我可以把蔡国府当成自己家。”
丫鬟正在表演隐忍倔强奴婢不委屈,闽霁则是哭出两行热泪。
“我难得来一趟,这一屋子人便是如此泼茶掷碗,甩脸色给我看。对待湘湘更是傲慢,连杯茶都没给喝。我当真罚不得这婢子吗?还是说一切都是世子哥哥授意,你原本就是打算这样冷落我们吗?”
蔡钦文听得一愣一愣,直觉有诈。刚刚闽霁还对他爱答不理,怎么突然这般情真意切?
闽霁演得过瘾之后,再直击要害:“世子哥哥,我讨厌这个婢子。若是不把她打发出去,以后我就不来了。哼,我脾气大着呢,受不了这个!”
装疯卖傻真是一件让人心情舒畅的事,她连御书房都敢闹,更加不把世子内院看在眼里。若是闹得收不了场,到时候喊二哥把蔡钦文打一顿就是。
话说,今儿春日宴这么热闹,闽峨却没赶上。别人都得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