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一干天兵此刻早已群情激昂,只待离夜一声令下,便挥戈直向遥波身后的几十万魔兵而去,这一站他们早已等得太久。
鼓啰声响,号角声起。
遥波与离夜同时缓缓抬起了手,薄唇轻启,“攻。”
“攻。”
遥波手一挥,结界大开,霎时间身后魔兵皆纷纷挥动手中兵器向离夜身后的天兵而去。而此刻一众天兵亦纷纷大喊着‘杀’朝迎上来的魔兵而去。
离夜与遥波相互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兴奋的神色,这是属于狩猎着才有的的目光。这一战他们也等得太久了,二人的手中各自幻出长剑,身形缓缓腾上半空,剑气横扫之间二人的身影顷刻间便一跃缠斗在了一起。
天魔两界、正式开战……
此一战,足足战了数月之久,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两军方才停战订下协议,万年之内不在开战。
一场浩大的天魔之战最终便以这样的形式落下了帷幕,天魔两界皆损失惨重。离夜回天界以后闭关百年未出,而遥波亦回宫后便昏迷了过去。经此一役,三界总算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万年其实亦不过弹指之间,成千上万的生灵在这场战役中殒命,换来的亦不过是三界内万年的安宁罢了!
待得万年以后生息养足,等待三界的又将是一场旷世之战。毕竟这世间灭不尽的便是狼子野心。
三界从未一统过,却总有数不尽的杀伐,兴许这便是有生灵的地方必将会造成涂炭之境。唔~如此想来,倒是也不无道理。
而此时尚在人界的绿萼与凤羽二人,正在一处酒楼内听人说书。说的么,便是这将军与妓子之间的故事。
“这风国啊!彼时正值当朝大将军莫邪征战回朝,凯旋归来,圣上特意为他摆了庆功宴,还封了这莫邪做一等护国公。如此年纪轻轻便一身的丰功伟绩,自是成了这举国上下所有姑娘们闺中思慕的男子,圣上也有意将长公主赐婚与他,然而你们猜怎么着?”
说书先生故意停顿下来,故布疑阵,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以后才接着说道:“这莫邪将军却公然抗婚,啧啧,圣上当下便龙颜大怒,欲问他的罪。饶是你有如何伟绩在身,这皇家颜面又岂是这般能被人当众拒拂的?”
说书先生看了一眼众人扼腕的表情,这才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幸得这将军平日里广结人缘,亦算得上是个圆滑之人,是以很多平日同他私下交好的权臣皆纷纷为他求情,圣上这才免了他的罪,但仍让他准备准备三月后迎娶长公主之事。”
说到此时,说书先生将手中的木板一放,站了起身,对台下众人一拱手说道:“今日老夫便说到此处,若各位想知后事如何,还请明日再来。”说着便收拾收拾背着个蓝旧布袋离开了。
“唔~!听了这般久连那妓子是何模样都还不知晓。”绿萼抱怨道。
“明日在来听听不就知晓了。”凤羽看了一眼渐渐空置下来的茶肆,亦唤了绿萼起身朝外走去。此时已是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凤羽低头问道:“今晚想吃些什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绿萼想起来人界也有好几日了,还会去流苏那处,遂带了凤羽往万幽谷而去。
“这是何处?”凤羽见此处仙气蕴泽,一片绿树林荫中座落着一处竹屋,莫非此处乃哪位仙家在人界的清修之地?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拉着凤羽向竹屋走去,刚走近篱笆围成的院子里便见得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樱花树下抛着什么,绿萼遂出声唤道:“箜篌叔叔。”
蹲着的背影颤了一颤,回转过头来,“不是说了让你莫要这般唤……”话未说完突然看见绿萼同凤羽牵在一处的手,顿时面色一变,朝屋里看了一眼,见流苏还未出来,赶紧压低声音对绿萼说道:“你你,你将他带来此处做什么?快走快走,一会儿他出来瞧见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箜篌自是不会相信那日流苏说的话,一个男人千方百计的对一个女人好,可不就是生的男女之情么!?
“我们刚来,做什么要走?”绿萼走到箜篌身后看他方才在干什么,一见被抛出来的两坛子酒,唇角抽了抽,“我这酒才埋下去半月,便被你抛出来了……”说着蹲下身又将酒坛子放了回去,用土掩上,完了还用脚跺了两跺。
凤羽实未料到会在此处看见守界者,观他二人说话似乎十分熟识,不禁疑惑萼儿何时同这守界者这般交好了?唤他做叔叔却是又为何?
守界者口中的‘他’又是指的谁?
收起心下疑惑有礼的朝守界者一拱手,“凤羽见过守界者。”
“嗯。”箜篌瞥了凤羽一眼,淡淡的一点头,转而又压低声音小声的对绿萼说道:“你快将他送走,一会儿等你回来吃鱼,今日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好不容易让他答应给我做一回吃食。”
“萼儿,你何时来的?”流苏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绿萼,声音里难掩高兴。
“完了完了。”箜篌见流苏出来,稍稍朝后退了几步离得几人远些,以免一会儿打起来伤及他这‘无辜’。
“嗯!我同凤羽在人界来玩耍几日,便来看看你。”绿萼亦是眉开眼笑的说道。
凤羽看见流苏出来的那一刻才顿时了然,原来此处乃流苏的居所。
箜篌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看,然而等了半天却只等到几人相视一笑,流苏便领着二人朝屋里走去了,还不忘顺带吩咐他,“在去剖几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