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火上浇油,引得众人狂怒。
寻声望去,只见一人立于荷园门前,以帖作扇,惬意扇风。
此人十八九岁,穿着豪奢鲜艳,相貌俊俏,正一脸戏谑的看着阶下众人。
“你说什么?”
“我等皆为文人,岂能容你如此诋毁?”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羞辱我等?”
“我们所言乃是事实,在你口中怎么成了胡乱叫嚷?”
“他是陈南星。”
“陈南星是谁?”
“巨商陈家次子,夔国公孙女婿,他和韩复一样,也是赘婿。”
“原来是商贾出身,以为入赘夔国公府,就飞上枝头,敢轻视我等文人了?”
陈南星犯了众怒,惹得声讨连连,但他并不在意,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你们就是嫉妒赘婿也能入园。我最讨厌你们这群自视甚高,却无半点本事的文人。没错,我是赘婿,而且我也有请帖。看,我也能进去,哈哈。。。”
陈南星笑罢,转身走入荷园,浑然不再理会对他怒目相送的众人。
荷园极大,占地三十亩。
园内有池,池中生荷,因而得名。
定兴寸土寸金,文家能有如此园林,且不对外开放,底蕴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始一入园,清风袭来,携阵阵馨香,沁人心脾。
韩复只觉视野开阔,目光所及尽是美景。
秋柳染金,垂条万千。
风亭飞檐,水榭流角。
可惜已是桑落时节,池中再无荷花,唯有挺立的荷杆支撑荷蓬,密布池中。
有的荷蓬被人采摘,独剩荷杆,孤零零的逐渐枯萎。
韩复随着人流,惬意欣赏美景,脚步不急不缓。
百里茗素是从东门入园,韩复则为南门。
抵达荷园后,便分道而行。
片刻,行至宽阔处,条条矮长木案有序摆放,数约百余。
每条矮案配以蒲团一双,应是供人盘坐。
诸多矮案正前,单独放置两条矮案,形成相对之势。
文家财大气粗,每条矮案上都摆有美酒美食,且是两份。
文坛盛会,竟配酒菜,韩复不禁莞尔,也觉甚妙。
文会还未开始,更不见文清涓与三位大儒身影,前来听学之人不敢饮酒动菜,各寻座位,或独自安静等待,或与友同桌,低声交谈。
韩复环视须臾,终是寻得一处无人矮案,以免被人抢先,径直行去,遂坐下等待。
随着时间流逝,人愈发多了,空座愈加稀缺,有人为了寻到位置,双眼四处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