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行的东西还是很齐全,而且粮食的价格又往上涨了一文到两文,唉,最早8文的糙米如今竟然涨到了12文,这都赶上一年多前白米的价了,而玉米变成了8文,连荞子和大麦都成了5文。
如今都是粮食丰收后的季节了,这价格没降反而涨了,看来如今四处的灾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
历史记载光说山西旱灾延续到了康熙三十二年,可现在全国很多地方灾情肆起,大大小小水灾旱灾不断,这庄稼收不上来,不见得明年就能解决得了,真有可能如野史所说,康熙三十年的灾害会持续七八年才有所缓解。
老板看几人进了铺子东看西看,几人对着价格长嘘短叹,很是不高兴:“我说,你们这是想买点什么,还是光看啊?”说完不耐烦的看着正牵着我的大伯。
大伯也到没什么不高兴的,毕竟卖东西的大早上是有些忌讳的,忙让哥哥们住了口“好了,你们几个别在那瞎操心了,来这还有正事呢,老板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是想买点蚕豆回去种的。”说完跟老板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板听大伯这么一说,也到是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了,见有生意上门笑了起来:“呵呵,也没什么,刚才也只是这生意还没开张,有些。。。倒是我不好意思了,那蚕豆到是有的,你们这是要买回去。。。不如买荞子和大麦吧,虽说贵了点。”
老板听说是买蚕豆,扫了一眼我们几个孩子,有些犹豫的给介绍着其它两种,还有些不解的看着大伯。
这老板不会以为我们家穷得没饭吃了,要吃蚕豆了吧,大伯应该也是跟我想一处了:“啊,不是买回去吃,就是准备买点回去种,只是刚才看了,没见摆着,不知道多少钱一斤?”
“啊,嘿,那是我想岔了,以为你们这是要买去吃,那东西吃可没荞子好,虽然荞子吃着苦一点,可不胀人,你这么多个孩子,要不就种点荞子或是大麦吧,只是比蚕豆要贵上一文的,年后一两月也能收了。”老板边说,边又看了看我们几个孩子。
看不出这不太讨喜的老板,其实也算是有些热心的人。
“嘿,那些也是种了的,前几天还来跟你这买了一百多斤小麦种上呢,这次是家里让再来买点蚕豆,不知道你这有多少?”大伯说话的语气有些没底,蚕豆这东西看来真的并没人爱啊。
“哈,这个你放心,种的肯定是够的,这不粮食涨价了,还是有几家把那种来喂牲口的豆子拿来卖的,我都收的3文一斤,转手卖给来收粮的货商都是4文,这东西这还没人卖,也就没摆出来。”
老板边说,边就往铺子堆粮食的角落去了,扒拉了几个,翻出了一袋装得不太满的麻袋,看样子也得有个七八十斤,他熟练的把那捆着袋口的细绳子一解,一颗颗成人小指头大小的蚕豆就露了出来。
“看看吧,都是今年收的,都没长虫,种是绝对没问题。你这是准备要几斤?跟货商一样算你4文得了。”老板边说,边用手翻着蚕豆给大伯看。
大伯也是站在袋子面前,细心的翻看着,边看边点了点头:“嗯,是今年的,那就称。。。称多少合适啊你们说说?”说着转头问着哥哥们。
大伯看着几个孩子,见几人都没什么主意了,开口提醒着:“豌豆和蚕豆你们是准备哪样种多些,要不蚕豆就随便种点?我给你们讲,这东西可真是不好吃的,你们是没真被饿过不知道。”
老板对于大伯的问话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又看了看几个孩子,然后蛮有兴趣的留意着几个孩子和大伯。
看哥哥们真是拿不定主意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得用多少种子的,真没实际操作过:“大伯,爷爷昨天可说了要种上的,两样都种。”
“是啊,大伯你看照昨天说那种法,得多少合适呢,反正就是照这么宽的距离来种,一塘种两三棵豆子。”二哥边说着,边用两手比划着二十厘米左右的宽度。
大伯听完深思了一下,显然正大概计算着:“嗯。。。。那就先称三十来斤吧,到时要是不够再跑一趟就行,这东西放久了可是爱长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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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算是买到这叫蚕豆的胡豆了,嘿,我可是不怕它能长虫,现在基本没什么人种这东西,豆荚嫩的时候就能边长边卖不少呢,如今有酒楼在,只要做出来好吃,也不怕没人收,干胡豆到时加工成怪味胡豆的成品卖给酒楼也不错呢。
而且从听说酒楼的背景后,我更是放心了,好东西不怕没销处的,而且和掌柜的也是个精明人,他自然知道怎么样在他东家面前挣功劳。
洋瓜才卖没多久的时候,他可就特意让哥哥们请了老爹和大伯到镇上的,说是让家里明年多种些,有多少他都收,虽然他没说,但想也知道,那一定是要往别的酒楼运去的。
明天就送盐菌了,到时得跟着来看看,和掌柜和陈管事的这么激动,可不是激动的酒楼有菌卖,那是激动的即将到手的功劳。
这就是各取所需了,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购货商,而他们需要的是在东家面前做出成绩,两个也都是不错的人,那就先合作着吧。
虽然每次卖了新菜时,基本都附带上了几个新菜谱,可我还真没打算把菜谱卖钱,这些小菜做法真没什么技术含量,而有技术含量的菜谱我还真不会。
在这现实的社会中,这小菜谱真不可能卖上几十几百两的,这些简单的小菜色一有人做,别人吃两次也都能学会了,还不如稳稳当当的卖货,保持着酒楼给出的优先合作权。
只要有好东西,真正让人不容易学去的,那到时就不是别人选择我们,而是我们主动选择别人了,盐菌可能都独大不了多久,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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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公舅舅们说了还会来帮忙一天,爷爷昨晚上就安排了让今天买几斤肉,从粮行出来大家就往菜市去了。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而且也才八点多钟,可是集市上早已经热闹起来了,提着篮子买菜的大娘大婶们,或一人独行,或两三人结伴,大都不急不缓的在街上边走边逛。
一队队的马帮和货商队伍,却显得都有些匆忙,边“吁。。吁”的吆喝着牲口,边招呼着:“麻烦让让。。。唉,当心了。。。小心小心,大爷你。。。。。”在集市上来来往往。
马帮的队伍里,除了偶尔有一两匹马,它们被打理得比较干净,还有一点膘,那都是供头领一类人骑行的;其它皮毛有些脏乱,而且干瘦的骡马都驮满了货物。这些队伍大多都是要远行,还得要经过牛车马车无法穿越的山路,去那小村小镇中贩卖收购货物。
货商队伍中,几条老黄牛或是骡马拉着满满的货物,其中还夹杂着一两辆专门供人乘坐的骡车马车,这些基本都是顺着道路前进的,他们大多是往周边的各个大镇,或是更远处的府城而去。
周边的马帮和货商,从各个小城小镇运来当地的物产,如稻谷、玉米、土豆、茶叶、山货等等,来到马头贩卖给外来的货商,然后从外来的货商手中收购这里所没有的,如布匹、糖、盐、北方产的面条小麦。。。。。。这里所没有的生活必须品。
而外来的货商们,则会在卖掉东西后,把在这里收购到的货物从长江水路运走,运往江下游,一路分散到其它地方,那些山货和茶叶大部分会远卖到北方去。
才进到菜市,永红哥和永忠哥早开心的向我们招手了,但大爷爷家两个堂哥却不在。昨天因为家里太忙,哥哥们也并没有约好时间,今天来时也没遇到他们。
孩子们一见面,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从粮价上涨聊到周围的小食店,从地里的菜聊天河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