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筝与她不熟,出于礼数,颔了颔首。
“我下午烤了蛋糕,不是很甜,你要不要尝尝?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女士稍稍平复了下运动过后急促的呼吸,声音更清晰也更轻柔了些,能听出隐秘的欣喜与跃跃欲试。
席筝顿时如临大敌,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靠着极大的自制力才没表现出恶意,仅仅是语调冷淡了些:“不用了,谢谢。”
女士抿了下唇,似乎没死心,好不容易碰见他一回,总要多一些进展才不虚此次碰面:“席先生,有个融资方案我想要请教……”
“肚子饿了吗?”席筝不再顾及礼数,沉声开口打断对方的话,决定把关注点引向一直装傻的席太太身上,也不管她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安初虞暗骂了他一句,什么人啊,自己解决不了就把问题丢给她。
女士果然将注意力投向安初虞,可惜她帽檐拉得太低,又戴了一副墨镜,低着头只能看见白皙的下巴和明艳的红唇。
“这位好像不是我们这栋楼里的。”女士细细打量过后,犹豫道。
“我太太,出差刚回来。”
席筝也不想安初虞暴露身份,手臂揽过她,让她顺势躲进他怀里挡住整张脸,在外人看起来,他们就是一对亲昵的小夫妻。
电梯叮的一声,总算到达指定的楼层,安初虞率先一步走出去,把三个行李箱都丢给席筝。
她站在走廊里,等席筝气喘吁吁推出三个笨重的行李箱,电梯门关闭,她才意有所指地说:“第二个了。”
从她落地bj,这是第二个对席筝表露企图的女人。
前一个女人她没见到面,只听过声音,大致推断对方是一位娇娇俏俏的大小姐。这一个女人她隔着墨镜偷瞄了一眼,身材纤瘦高挑,非常有气质,普通话里夹带着国外的口音,相信只要她换一套装束就是商业精英范儿的白领。
安初虞面无表情地拨了拨手指甲,终于意识到她男人是个抢手货。
“是某人提出要隐婚的,结果隐婚的苦头要我来吃。”席筝好气又好笑,她以为他很想被女人纠缠吗?
要是早公开他们的婚讯,以安初虞的影响力,只怕没人不知道他席筝已婚。
安初虞诚心揽过:“我的错。”
“刚才那位是住在我们楼上的女士,姓什么我忘了,上下班只碰见过四五回。”席筝还是多余地解释了一下。
安初虞:“我没误会。”
“密码是我们领证的日期,开下门。”席筝左手拢着两个行李箱,右手推着一个,腾不出手输密码。
安初虞怔怔地立在紧闭的大门前,从表情到手指都是僵硬的,空气沉静了数秒,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是……哪天领的证?”
席筝:“……”
席筝又被她气得牙痒痒,一口气沉沉地吐出去:“敲门,让阿姨过来开。”他懒得跟她计较,计较得越多,受气的只会是他自己。
安初虞自知理亏,偏偏她不肯服输,较上劲了,站在门边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等等,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想起来。”
都到门口了,席筝也不着急进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你慢慢回想。”
丈夫的脸和名字都能忘记的女人,能记得领证的日期就见鬼了。
安初虞闭上眼掐着手指头推算,她去年上半年摔伤住院,出院的日期是4月24日,这天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跟她爸爸吵了一架。出院后的一个星期五,她联系上席筝,打算跟他结婚,之后他们约见律师的日子是……
安初虞回忆一番,试着输入四位数的密码,门锁嘀嘀嘀响起来,声音急促,像极了警报,提示密码输入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