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看到了,安初虞和那个男人之间举止亲密,应该就是她的丈夫。
我的天,安初虞居然结婚了!她身处在八卦中心,怎么从来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和我妈啊?”丁蜜把书包抱在怀里,强行拉回跑偏的话题,“她也不容易,任劳任怨照顾安叔,没想过要抢你妈妈的位置。”
安初虞嘴里酥脆的炸带鱼忽然变得没有味道,就在她想出口打住的时候,丁蜜说:“我先前也不能接受她和安叔在一起,虽然称不上小三,跟那样一个有钱老男人在一起,别人难免会说闲话,但是她过得比以前开心,我就觉得无所谓了。我只想她好,别的都不重要。”
安初虞觉得这小孩比她想象中成熟:“所以呢?”
丁蜜咬咬唇,豁出去道:“我亲爸不是人,对她特不好,喝多了还会动手打人,打得头破血流那种。我妈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所以,我不想她再受苦。你可以不喜欢我妈,别挤兑她就行了,我脸皮厚,说我没关系的。”
安初虞想笑:“我没挤兑她。”
丁蜜:“我知道,是我妈太敏感,你稍微不开心,她就以为是她的问题。唉,我说了她很多次,她也听不进去。”
顿了顿,丁蜜轻松道:“再说安叔,我平时看在眼里,只有你是他的宝贝疙瘩,你不乐意,他不可能给我妈名分的,而我妈也不在乎那些。”
丁蜜紧攥住书包的手指松开了些,本来很紧张,现在一点也不。她觉得,安初虞没有银幕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疏离,她有在认真听她讲话。
丁蜜是个话多的人,了解到对方没敌意后,一不小心就多说了几句:“安叔对我妈也不见得就是爱,他们一把年纪了,什么爱不爱的,无非就是搭伙过日子,图个回家后有人说几句贴心话。我们做子女的,翅膀硬了飞出去奔学业奔前程,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他们在家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多孤独,你说是不是?”
安初虞抽了张纸巾,吐出鱼刺:“你倒是想的通透。”
至少比她看得开,她得知安致和和尹老师在一起时,跟如今的丁蜜是一样的年纪,她想的却全是安致和对妈妈的背叛。
她无法理解,无法忍受,只会竖起刺来反抗,从未试着从安致和的角度思考。
哪怕到了今天,她看到尹老师,仍然没办法将她放在“继母”的位置。
杜珑秋的死,不仅是安致和的枷锁,也是安初虞的枷锁,死去的人不可替代。
丁蜜说完了想说的话,已经不再纠结,拉开书包拉链,拽出来一张卷子,放在安初虞面前的桌上:“我妈老在我面前念叨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能不能给我讲道题啊,我明天要考试了,万一遇到同类型的题就完蛋了。”
安初虞嘴角微动,想说她未免太自来熟了。
她视线下移,落在卷面上,丁蜜给她指了道数学题,抛物线画得跟蜘蛛网一样,她看一眼就头疼,直言道:“我不会。”
“啊?不是吧?”
“都毕业多少年了,公式全忘干净了。”
“说的也是。”丁蜜嘴角咬了支中性笔,把卷子收起来塞回书包,“算了,我吃完饭再打电话问同学吧。”
她提着书包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一步:“你什么时候结的婚?网上都没有你已婚的消息。你是隐婚吗?”
安初虞:“……”
丁蜜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个好闺蜜是你的影迷,特喜欢你的电影,不过你拍的电影题材都太沉重了,我比较爱看喜剧片。我顶多算你的颜粉。”
她太热情,安初虞简直不知要怎么接话。
正好席筝到二楼来叫她们吃饭,安初虞挽着他的手臂下楼,听他问都聊了些什么,她笑着摇头,贴近他耳朵低语:“回去再跟你说。”
丁蜜下楼梯也不老实,走在他们前面,蹦蹦跳跳的,一步跨两级台阶,被尹眉逮个正着,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丁蜜立马老实了,跑去厨房帮忙端菜。
“你别毛手毛脚地摔了盘子,我来端,你去把红酒开了,倒进醒酒器里。”尹眉拍了下她后背,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一股子嗔怪意味,“姑娘家家的没个形象,多大人了还上蹿下跳。”
丁蜜吐舌,翻出柜子里的开瓶器,边干活边抱怨:“怎么每次都是我负责开红酒,这个真的很难弄啊。”
她只会把开瓶器的螺旋钉转进木塞里,费老鼻子劲也拔不出来。
“我来吧。”安初虞接过她手里的开瓶器,三两下旋开了木塞,将红酒倒进天鹅颈状的醒酒器里,轻轻摇晃,端到餐厅。
丁蜜还杵在那里发呆,心道,不愧是影后,开个红酒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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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还是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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