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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秦光昭说鸿枫小院是&ldo;他们&rdo;的家，这话果然不是说说而已，自从莫析搬到鸿枫小院，秦光昭每天晚上都赖在这里过夜。

刚开始莫析情绪不稳定身上有伤，秦光昭顾及他身体和心情，一直在临房睡，景山之行之后秦光昭第一次提出了一起睡。

&ldo;子郁，我最近睡眠不太好。&rdo;秦光昭蹭到了莫析的床上，一脸无辜地看着莫析。

&ldo;这是我的床。&rdo;莫析挪开自己的身子，和他保持距离。

&ldo;这是&lso;我们&rso;的床。这是我们的家，所以这个床也是我们的。我在别的床上睡不着，只想睡这里。&rdo;秦光昭说完还刻意往莫析那个方向挪了挪。

&ldo;那我走。&rdo;莫析起身欲走，却被秦光昭一把拉回了床上。

&ldo;子郁，我最近很累，烦心事很多，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你就将就一晚上，好不好？&rdo;秦光昭嘴上说着软话，手却始终不放开莫析。

莫析坐在原地，审视了秦光昭许久，秦光昭甚至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然后居然一言不发地躺了回去并且还往床那头挪了挪，给秦光昭腾了个位置。

秦光昭也没想到莫析今天这么给面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ldo;哈哈，还是子郁最好了。&rdo;秦光昭很自然地转过去，抱住了莫析的腰。

&ldo;子郁，有时候真的不想睡着，睡着了的时候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在梦中脆弱和难过。还是现实好。我不喜欢做梦。&rdo;秦光昭闭着眼睛，随便说着些话。

&ldo;我以前也不喜欢。&rdo;

&ldo;现在喜欢？梦里没有我，有什么好喜欢的。&rdo;秦光昭在莫析耳边笑了笑，恶趣味地吹了口气。

莫析没有答话，只是往另一边挪了挪。

&ldo;我总是梦到腐朽的尸骨，屈死的亡魂。我明知会落败与你还一意孤行，我害了千千万万的周国百姓，让无数将士因我而死。鲜血淋漓，哀嚎遍野，都是我的错。&rdo;莫析的语气有点发颤，但是他在努力克制，说不上是懊悔还是害怕。

莫析从小在宫廷长大，从未接触过战场和鲜血，那日周都沦陷的场景，像刻在了莫析心中，震撼过后就是深深的恐慌。

秦光昭沉默了一会，突然把莫析整个人掰过来，让他面对自己，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

&ldo;子郁，你听着，这件事不怨你。侵略周国的是我，两国交战所有死去的将士与百姓都是因为我，我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们要报复，也是报复我，你什么都没有做错。&rdo;

&ldo;是我一意起兵……&rdo;莫析脸上的痛苦让秦光昭看的心中绞痛，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ldo;莫析！你一意起兵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我逼你，欺辱你，压迫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蠢，非要往自己身上安那么多的罪名？要是你能抗的了你就扛，你既胆小又懦弱，一边痛恨着我，一边帮我扛我根本就不在乎的罪名，有意义吗？&rdo;

&ldo;你……你不在乎，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你说你不在乎……&rdo;莫析的痛苦早已化成了一腔愤怒。

&ldo;对，我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宿命，我既然选择了天下，我就不会在乎我的手上有多少鲜血！沙场上的将士们既然选择了自己的宿命，生死在天，也怨不得旁人！&rdo;

&ldo;你……铁石心肠！&rdo;莫析从没听过这么不可理喻的话语，一时语塞。

秦光昭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柔和了起来：&ldo;子郁，所以我说你不适合做个君王，如果你是个书生，是个大夫，一定能闻名天下，悬壶济世。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这么一个多情的人，善良又懦弱，该有个人保护你，而不是独自承受君王之重。&rdo;

&ldo;……&rdo;莫析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虽然这些话并不好听，但莫析却知道，这是真的。他或许真的不该做个帝王。可他，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

&ldo;好了，睡觉吧。&rdo;秦光昭打断了他的思索，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ldo;有我这个天煞魔星在，那些小鬼都不敢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