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请郑大人一家还我们公道。。。。。。”天不过蒙蒙亮,郑采薇家院门外就响起了哭喊声。郑采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
“怎么回事?”看到杜鹃推开门端着水进来,她半睁着眼问。
“好像是昨天死去的那些女子的家人,来让老爷主持公道的。”杜鹃把毛巾浸到水里,伺候郑采薇洗漱。
听到杜鹃的话,郑采薇擦脸的动作一顿,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和韩庭轩说的话,那些女子的死或许另有原因,可眼下,他们还没来得及查,家人就找上门来,要说这后面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她把名字倒过来。
郑采薇家门口,正准备去上衙的郑长庚被堵了个严严实实,门前跪了乌压压一票人,旁边还围了一圈人。跪在地上的,是来请县令大人主持公道的,旁边围的,是本村看热闹的。
郑长庚没有出现的时候,村里的人因为好多都在郑采薇家里帮过忙、蹭过饭,一听,那些人是来求县令大人主持公道,都劝他们直接去县衙,来这里跪求没有用,和郑采薇关系好的张县令已经走了,新来的县令是高是矮都还不知道呢。
可当郑采薇家的院门从里面拉开,一身绿色官袍的郑长庚跨步出来的时候,村里人全都吓得张大了嘴巴,卧槽,那是县令大人吧,县令大人怎么会住在她家!
年纪稍大一点的老人,认出了那是郑长庚,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一家没有得罪他们一家。
族长郑大江听说郑采薇家外面跪了一票闹事儿的人,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就看到郑长庚身着官服,器宇轩昂的站在院门口。他激动的往前跑了两步,又不可置信的停下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他小跑着来到郑长庚面前,激动的喊了一声“长庚,真的是你?”突然又反应过来那是县令大人,弯腰就要跪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
郑长庚自从任泗水县县令以来,事情太多,特别是梁府的事情,很多地方需要他过问,他还没来得及见一见各个乡的三老和里长,再加上许氏才刚刚生产,他没有住到县衙,每天早出晚归,真正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
“二伯,这段时间,多亏你的照顾。”郑长庚扶起郑大江后,就让他先回去。围观的村民听到郑大江的说后,就明白过来自己没有看错,前几个月才被罢官流放的郑长庚,现在成了泗水县的县令大人。
大家激动的往前走了几步,这可是自己人啊。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听到周边的村民的话头,吓得脸唰一下就白了,她愣愣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在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人,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郑长庚忙着处理眼前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拧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一脸菜色的老妇人,耳边全是她的哀嚎声。
“郑大人啊,求您还我们一个公道吧,我女儿她死的好惨啊。求您啦。。。。。。”她跪坐在地上,一边拜一边嚎。
“你女儿不是被你自己逼死的么,你来我家门口要什么公道?”郑采薇清凌凌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却自带威严。
在地上嚎哭的老妇人一愣,眼神有些慌乱,不过随即她就镇定下来,三角眼朝上一斜,看清了前面的姑娘就是那人给自己画像中害了自家女儿的罪魁祸首,她想都没想就朝郑采薇扑了过来,“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
候在一边的刘全和东子眼疾手快的过去把人压住,按回地上。
老妇人趴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手脚动不了了,她用力扬起上半身,脖子梗着,涕泗横流,嘴里哀嚎不断,一副受了多大委屈却不敢说的样子。
烂泥村的村民虽然都是郑长庚的本家,但前面因为郑大河一家的搅和,他们和郑长庚一家的关系不算深厚,对郑采薇的了解也仅仅只停留在“人长得漂亮、做饭好吃”层面,这时候听到那老妇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的同情心泛滥,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指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