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宫牌后,桑清九抬脚就往外走,带着玉簪很快就出了宫。
她走以后,皇后苦着脸在宫中唉声叹气,又转头去了小佛堂里,跪在团蒲上挑拣着佛豆子。
“娘娘,歇会儿吧。”
皇后宫中的大宫女云檀,跪在一旁低声劝着,“您身子本就不好,何苦这般磋磨自己。若是公主知道,不定得多心疼呢。”
皇后眸光微暗,“我就说,为何我查了这么些年,都没能查到贵妃谋害我儿的证据。原来是皇上在给她收尾。”
“云檀,你说可不可笑。我曾经爱慕的夫君,我儿曾经仰慕的父亲,原来才是真正害死他的凶手!”
“娘娘,此事……”
“你也不信是吧?清九查出来的,本宫信她。”
闻言,云檀很是惊愕,“公主查的?那公主可有证据?”
“她没说,本宫也没找她要。事已至此,本宫也不想再等了。”
皇后冷笑着,眼神似刀,“去,把端妃流产是贵妃所害的线索,送到端妃手上。还有容妃,别瞧她成日以贵妃马首是瞻,却也是个心思毒辣的,若她知道自己中了贵妃的绝嗣药……”
“娘娘早该这般做了。”
云檀低声说,“便叫她们斗去吧。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奴婢看,早晚能把贵妃拉下马来。”
“听说皇上最近偏宠宋贵人?”
“是。”
“那就给宋贵人那边送点香去吧,就送……贵妃经常点的香。”
皇后捡起一枚红豆,念了句佛语,缓缓闭上眼。
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和供奉台上的观音像极了。
而她跟云檀所说的香,却是一种能在不知不觉间,缓缓置人于死地的熏香。
贵妃喜欢得很,隔三差五便要点点。
她的死期,不远了!
这些事,在故事剧情里并没有怎么描述,所以桑清九也就没注意到,剧情中如同背景板一样可怜柔善的皇后,早就在这充满阴谋算计的后宫中,黑化了!
不过那也不重要。
桑清九要做的事,和皇后做的事,显然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而现在,她正带着玉簪走在宫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京里的路四四方方,越是朝中重臣,离皇宫住的也就越近。
从宫里出去拐几个弯,穿过两条街,就抵达了镇国将军府,也就是皇后的娘家。
往年的镇国将军府,可谓是门庭若市。
那时候,镇国将军府手握边关四十万大军,可以说已经达到只要振臂一呼,就能改朝换代的地步。
哪怕是王公贵族,都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