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岑躺在三米大床上的时候,还在后悔答应这件事情。
他是脑抽了吗?
为什么要和一个初中生谈条件?
他居然还相信了一个初中生能帮他追到唐瑶这种荒唐事来。
不是,他为什么要追唐瑶?
是三米大床,一个人躺着不够舒服吗?
再也不用和她挤那张一米二的小破床了呢,也不用动不动就被她赶去睡沙发了。
舒服。
可真是太舒服了。
季岑蓦然想起有一天早上醒来,他感觉到自己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正以为自己是大限将至,想跟唐瑶交待点儿身后事的时候,突然发现唐瑶的脑袋正压住他的胸口,像螃蟹一样横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季岑当时就气笑了。这?
胸口压大石,能不大限将至么?
而这一切,他以后就再也不用忍受了。
他解脱了!
他甚至哼了两句蔡龄龄的解脱来表达自己的轻松快意。
【不须诸多藉口来为你不安的心补救抑郁于低潮解脱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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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翻来覆去两个小时,愣是没睡着。
他想了想,可能是没拉窗帘的缘故。
他以前喜欢拉上窗帘,在纯黑不透光的环境里睡觉,以此来确保睡眠质量。
后来,跟唐瑶一起睡觉,唐瑶喜欢拉开窗帘睡觉,说是要在睡梦里享受什么浪漫的二人月光浴,这种鬼话。
季岑从床上,一个利落坐起。
抬手揉了揉后颈,趿上拖鞋去拉窗帘。
卧室里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
很好,这环境就很适合睡觉。
季岑扯过被子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半小时后——
他醒着。
一小时后——
他还醒着。
两小时后——
嗯,或许拉开窗帘,更适合睡觉吧。
季岑于是又下床拉开窗帘。
嗯,窗外的月光倾泻下来,月光真美。
一个人的月光浴真浪漫。
唐瑶这人还挺会享受。
季岑在月光铺洒的夜色里,心满意足地钻进被子里。侧卧着,把被子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