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此生寥寥而过,却忽而得知身世,遂步入其中。
相识数载,知你安好,我亦无忧。
岁暮迟迟,春日朝朝,愿君无忧度余生,年华似新月。
帧绝笔。
余霁白神色有些恍惚,原来,叶帧才是当年他救下的那个乞儿。
再回想时,记忆模糊。
只记得那个乞儿脏污不堪,衣衫单薄破烂,只一双眼睛死寂又宁静,与他所见之人皆不同。
当时他想,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若是盛满春光,那该是何等的风华。
可他当时,只是将身上唯一一个冷掉的馒头递给了他而已。
遇明心中虚实交织,正想向公子言明时,一抬眼,才注意到余霁白的异常。
登时也顾不得被拆穿了。
忙上前担心道。
“公子?”
余霁白看向遇明,什么都没说,只将一旁的所有信封尽数放回檀木盒中。
小小一方盒子,承载着两个少年不同的过往。
他将最后一封信放入盒中时,看着上面的日期。
顺熙十九年春。
他记得这几年他并未往盒中投信,为何会有这么一封近年的书信?
他将信打开,却见里面的字迹不知何时早已被雨水浸湿,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探寻无果,余霁白将信放回盒中。
将泥土一点一点盖回去,拿起一旁稀稀几封书信。
遇明见状疑惑道。
“公子,这些信不放回去了吗?”
余霁白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些信,不能留。
他寻了一个地方,将信尽数烧毁,直至看见信件全部化为灰烬,清风一吹,纸灰便洋洋洒洒飘向空中。
余霁白与遇明离开。
回府之后,不知怎的,竟大病一场。
他每日浑浑噩噩的待在院中,看着潮湿的梅雨下了一日又一日。
白云苍狗,时间眨眼逝。
本以为叶帧此事于丞相府便这么过去了。
可不过两日,外面忽然闯进无数的官兵,将丞相府重重围住。
宣旨的公公声音尖而细。
在众人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