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偏偏不知道这是因何如此,只知道自己看不得洛月明与大师兄之间拉拉扯扯,纠结不清,好半天才怒声道:“洛月明,你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胡闹,还要拉着大师兄陪你一起胡闹!让其他弟子看见了,像什么话?”
洛月明郁闷道:“我咬大师兄的手指,触犯门规了么?此前你我打架,你揪我腰带,我扯你头发,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下,也没听你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像话啊!”
裴玄度立马哑口无言,那股无名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暗骂那个牛鼻子小道士,怎么就跑了,倘若留在此地,还能顺势往他身上泄火。
蓦然,听见嗡的一声,那扫帚竟然飞了起来,在众人头顶转了一圈,然后往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洛月明道了个“追”,三人立马嗖的一声追了出去。那大扫帚跟打了鸡血似的,在整座宗门上空盘旋,无数巡逻的弟子见状,纷纷抬起头来,议论纷纷。
越清规惊闻动静,抬眸一瞥,入目便是洛月明御剑疾行,当即眸色一亮,刚要唤声小师弟,便听身后两个师兄分开护在小师弟左右,当即心里一个咯噔,暗道,小师弟的身后,也该有自己的。
还未来得及多想,眼前又嗖的一声,有道黑影飞掠而去
扶摇刚好出来,当即一愣,讶然道:“刚刚那是什么?扫帚吗?你们天剑宗的扫帚,都能在天上飞的吗?”
第107章趁他病,要他命!
这扫帚跟打了鸡血似的,?来回在天剑宗上空飞,就是不落地。三个人跟三条小狗尾巴似的,御剑追来追去。
在洛月明骂了第一百零八遍,?这扫帚是个日了狗的小贱人之后,?便见眼前猛然一花,?嗖的一声,?这扫帚往天剑宗某个方向疾行而去。
最终落在一处洞府之前,?啪嗒一下,?扫帚直挺挺地扎在洞府前的地面上,仿佛突然之间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这扫帚不再嗡嗡作响,彻底消停了。
三人刚一落地,?便听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洛月明回身一瞥,?见是山中一群看热闹的小弟子。一过来就拱手拜道:“见过三位师兄!”
“你们来此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早前那股由洛月明而起的无名火,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由头,?裴玄度沉着一张死人脸,冷声呵斥道,?“没看见我们在此有重要的事,谁准你们擅自过来打扰的?负责带你们的师兄是谁?让他滚去戒律堂受刑!”
这些弟子听了,?面面相觑起来,没一个人敢吭声的。
裴玄度见了,?越发不快道:“都哑巴了?连负责带你们的师兄。你们都不知道!那你们平日里在山上,?都在做什么?与其这般懒散,?不如趁早下山回家种田,?也好过荒废生命!”
洛月明听罢,冷不丁想到什么,砸吧砸吧嘴,?上前半步道:“裴师兄,其实是这样的,这些弟子……”
“不许替他们求情!”
裴玄度终于有了同洛月明说话的机会,而且还是洛月明主动开口的。按理说,他心里还挺欢喜,小师弟终于肯搭理他了。但转念一想,洛月明都肯为了旁人开口求情,却不愿意主动理一理他,难道在洛月明心里,他真的半分都不重要。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洛月明与他总是最不对付的,也总是最难说到一块去的。倘若早知道洛月明是个女的,他又何至于与一个师妹为难。
要是换作从前,裴玄度不觉得有什么,可自打知道洛月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师妹”之后,态度也就彻底变了。
也能稍微理解,为何大师兄疼洛月明,不疼他了。毕竟男修与女修,本质上终究是不一样的。裴玄度还没这么心胸狭隘,居然连“小师妹”的醋都要吃。
再者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剑宗也没有明文规定。修了无情道的弟子,就不能再转修逍遥道。裴玄度以为,就以洛月明的本事,只要还没修成大罗金仙,被他所破无情道,也并不稀奇。
那些弟子的神色越发为难起来,支支吾吾怎么都说不清楚。裴玄度蹙眉,冷笑道:“山中门规严明,一人犯错,十人受过,你们犯的错。本就该由带你们的师兄受过,还不如实说出,可是想明知故犯,蓄意包庇?”
众弟子道:“那人的身份特殊,上头还有更年长的师兄护着……”
“有多特殊?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宗规!快说!”
众弟子见他如此,便知今日之事,铁定是跑不了了,有心想偏头向大师兄求个情,可师尊吩咐,山中大小事务归裴师兄掌管,再者说了,大师兄也是出了名的奉公执法,恐怕不仅不会开口求情,没准越求罚得越狠。
当即就面露为难地望向了洛月明,试图让他拿个主意。
“你们都看他做什么?难不成是洛月明设计编排你们过来的?有话就快点说,别像个哑巴似的!”裴玄度越发不快道,“看来山中弟子最近又松懈了,这才让歹人有了可趁之机,再不严加管教,日后岂不是要闹到师尊的面前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那么金贵,有这么多人护着!”
如此,那些弟子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其中一人咬了咬牙,上前道:“回裴师兄的话,负责带我们的师兄,正是……正是洛师兄!”
“洛师兄?哪一个洛师兄?”
“就是眼前这位洛师兄啊,就是他负责管束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