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就用了晚膳,去和老祖宗拜别。”提醒了句,终是挥手将人斥退。
回了二院里,鹊影才从桂参家的回来,未免她忧心,对今日发生的事,福桃儿是绝口不提。
因是要出远门,便将那六十七两银子全交了鹊影保管。
福桃儿左思右想,觉着家里的钱决计够用的,还是要为小晚姐姐留个后路。
“你只管放心,若那姑娘不肯收时,我便去宝通号开个户头,替你存了。”
这回儿鹊影没再推拒,还拿了个自己缝的池鱼荷包,装了些散碎银角、铜钱的,以备她路上不时之需。
“姐姐想的周到。年底前总回来的,到时要给姐姐准备嫁仪了。”
“你这小丫头,怎晓得得嫁仪是如何……”本是玩笑话,说了半句,鹊影和婉的眉目顿住,突然想着通房若不升妾,是连嫁仪都见不着的,一时心下慨叹,也就不说了。
思量再三,福桃儿还是将楚山明今儿给的蛇纹玉珏自收了,就装进了那玄色祥云荷包里,妥帖得放在心口的暗袋里。
玄色荷包是厚绒布底子的,正好能将这贵重的玉珏护住。放在心口处,一来不会被人察觉,到时又惹出乱子。二来,她只当楚山明救自己数次,总有些难以释怀的情愫。
那么个翩翩君子样的人,却骗了她小晚姐姐离乡背井地作妾。可他又是谦和良善的,至少,比起这院里的小公子,要好上太多。
如今的福桃儿,满心里只以为,大公子与别的世家纨绔不同,不会视她如草芥。
可是容姐姐……
还是不该给他作妾……
神思恍惚忧虑重重,吃个饭都差点噎着了,卞妈妈猜不着发生了何事,却也看出了点门道。
这般模样办差,岂不要惹祸?
被她三两句点醒后,福桃儿才收拾心绪,打起精神,将那些无力管控的先都暂时压下了。
晚膳过后,她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和顺平静,跟着楚山浔各房里都走了一通。
先是去了云夫人那儿,正碰着楚安和也在那儿用晚膳。父子两个便又是一番嘱托对答,楚山浔在她面前胡为的很,见了老太太又掼会撒娇撒痴,而到了父亲大人这儿,却又全然成了个得体稳重的好儿子。
这变脸应对之快,也是让素来也算机敏的福桃儿由衷佩服。
云夫人倒还是那端庄贵气的样,叫着福桃儿到了身边,问了好些吃的睡的可是习惯,又嘱她好生用心伺候五爷。似乎是全然不知女儿玉音做的事,瞧着叫人心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