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天憋出一句话来,&ldo;算他还知礼。&rdo;
明语暗暗发笑,让微草把果子分一分。按爹的意思,这些东西全部拿回去。她没有依他,留一小半在这里,一大半带回去孝敬祖母。
歇了约半个时辰,楚夜行便要去上值。
明语想着,爹都去上值了,季元欻肯定也走了。她许久没见荔儿,便是现在是国公府的大姑娘,也应该过去叙个旧。
荔儿还没有走,见到她,立马行礼。
她笑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屋子里传来季元欻那冷得吓人的声音。
&ldo;楚大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屋?&rdo;
他还没走?
明语用眼神问荔儿,荔儿轻轻摇头,小声说他们侯爷似乎告了两个时辰的假,要到申时才去上值。
她心道自己大意,硬着头皮进屋。
微草要跟上去,被荔儿拉住。
&ldo;咱们守在外面吧,侯爷想必是有话单独和姑娘说。&rdo;
季元欻是旧主子,积威已久。但现在姑娘才是她的主子,她万不能由着姑娘和外男独处,纵然那外男是她的旧主子。
她执意要进去,脚一跟着迈进去,便被季元欻一个冷眼吓得差点跪下来。
明语提着心,季元欻这冷眉冷眼的样子让她想起过去。那时候这死男人把她当仇人似的,总用这种杀死人的目光看人。
难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
&ldo;出去!&rdo;
他这话是对微草说的,微草怕得要死,又不敢走。直到明语说了几遍让她出去,她才满脸担忧地离开,守在门口。
&ldo;倒是会收买人心,这丫头连我这个旧主都不看在眼里了。&rdo;
这死男人莫不是刚吃枪药,堂堂侯爷居然连这种小事也斤斤计较。要真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当初何必故作大方的把微草的卖身契送给她。
&ldo;都是侯府教得好。&rdo;
他冷哼一声,紧紧盯着她的脸,像是透过她看似淡然的表情窥探她的内心。那种直钻人心的眼神让人极其不舒服,仿佛她是一个猎物,而他是一个猎人。
&ldo;口是心非。&rdo;
她那个火啊,这死男人有病不成。
&ldo;侯爷若是觉得吃亏,大可把微草要回去。我们国公府再不济,总不至于缺一个丫头。&rdo;
言之下意,侯府缺丫头。要不然一个堂堂侯爷,怎么连送出去的丫头都耿耿于怀。她和微草早已处出感情,这话自不是真心话,是故意堵他的。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死男人再是不满,也不可能开那个口。
真要连送出去的丫头都往回要,以后他也别做人了。
季元欻不怒反笑,世人都当这女人单纯恬淡。只有他知道,这女人懵懂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只满是利爪的小野兽。
她这般模样,世间唯有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