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小苼抢过那几页纸张,“爷爷你要解雇如优?!”
“我希望方小姐能自动离职。所以,明早九点,别忘了把辞职信送到我办公桌上来。”
“爷爷你不能这样!如优是我聘请的!公司跟她签了三年!”
“那就赔点违约金。”
“我不同意!不能解聘如优!她、她好歹也是咱们的股东之一!”
“咦?”贺豫挑了挑眉毛,“拥有百分之十三股份的不是沈如嫣女士吗?她把股份转到方小姐名下了?”
方如优的脸煞白煞白,她咬着下唇,没再说话。
贺豫笑了笑:“沈女士如果愿意来公司上班,我非常欢迎。或者,等她把股份转让给方小姐了,方小姐再以股东身份等候昭华的通知好了。”
贺小苼
气急败坏:“爷爷!你为什么这样对如优?因为方若好吗?”
方若好对这番人事调动真的一点都不知情,真是躺着中枪。不过,感慨之余也很震惊,她在电话中明明拒绝了贺老爷子的暗示,表示这件事情要自己处理,没想到贺老爷子还是挺身而出,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地做出了反击。
如此莽撞,如此刚烈,如此不留情面——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贺豫的目光胶着在棋盘中,他用枯瘦的手指拈起一颗白棋,慢慢地放进局内。那一片白子立刻全死了。
但正因为死了一片,空出了那一片后,反而可以看到其他几路的生机来。
“你输了。”贺豫很平静地说,“你我之间,棋艺孰高孰低并无定论。但在下棋时会听旁人意见更改棋路的人,永远是输家。”
贺小苼涨红了脸,突然大叫一声将棋盘掀翻,狠狠踩了几脚,然后拉着方如优就走。
“等等,小苼……”方如优挣扎。
“等什么?你还没看出来吗?”贺小苼在门边停下,瞪着贺豫和站在一旁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方若好,笑得凄厉,“他疯了!他被这个女人蛊惑得连亲孙子都不在乎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我这个当孙子的不尊重老人!”
贺小苼不由分说地拉着方如优出去了。
他们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了柔软的地毯那头。
四下里又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方若好从来不知,原
来“安静”二字会让人如此憋屈难受。
她想了想,慢慢蹲下身,把地上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
贺豫打量着她,从她光洁的额头,看到小巧笔挺的鼻子,再到棱角分明的嘴唇。如此年轻的一张脸,却在暗黄色的光影里,有着跟他一样沧桑的气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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