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是在乾隆三十八年被秘立为太子的,如今皇上昭告天下,永琰也已改名为顒琰,于明年改元嘉庆元年。
令懿皇贵妃母凭子贵,也被追封成了孝仪皇后。
顒琰奉了皇上的命令于九月十二日拜谒东西两陵。
顒琰在前朝忙着,后院里也都热闹了起来。
盛菁如今已经被册封为皇太子妃了,兰馨虽是侧妃,可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最得顒琰宠爱的那一个,所以两人的门槛,都要被福晋命妇给踩破了。
兰馨不欲应付,更不愿落人话柄,抢了盛菁的风头,便闭门谢客。
而盛菁屋里则是热闹非凡。
“太子是三十八年就被定下的,太子妃是三十九年由皇上亲自指婚嫁给太子的。可见在皇上和孝仪皇后眼里,您就是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
“是啊,皇上不仅看重太子妃,更是恩泽太子妃的母家呢。想着五月时,您兄长虽被革职,可如今却给补授了内务府大臣职衔。这可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呢。”
“太子妃的福气又何止于此。二阿哥是太子的长子,又是太子妃所生,那便是嫡长子。侧妃就算再得太子宠爱,小三阿哥也不过两月有余,自然是比不得二阿哥的。太子妃的福气,可长远着呢。”
“……”
底下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左右不过是奉承巴结的话,可盛菁坐在上面,就是听的满脸笑意,似乎受用的很。
被兰馨拒之门外的人,此刻也都聚在了盛菁门外,屋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别提多热闹了。
晨萍和渥丹屋里,虽说也有贺礼,可是鲜少有人踏足。
与兰馨主动拒绝不同,她们那里便显得格外冷清。
渥丹站在窗前,眼见着一波一波的人,上赶着去盛菁和兰馨屋里,自己却只能这么眼巴巴地看着。
手不自觉抓紧了窗楹,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叫那些人都不能忽略了我的存在!”
惠静在旁说道:“格格宽心,如今王爷已成了太子,只要太子登基,您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哪有人敢不巴结着您不是。”
想着如果不是因为思丹早逝,她如今便是侧妃了,她屋里又何至于如此冷落。
而思丹的死,归根到底,就是她钮祜禄兰馨克的!
一想到此,渥丹心中的恨更深了几分,“凭什么爷就这么宠着她!凭什么她做什么,爷都还是这么宠着她!”
惠静知道她说的是兰馨,便道:“如今侧妃因着失了七格格,已经对太子爷失了分寸,太子如今是哄着她,顺着她,可时日一久,太子没了耐心,她也必定会失宠。”
渥丹勾了嘴角,自嘲道:“也?你是说她也会落得如我这般下场?”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会的,爷对她的心思可不是在她嫁给爷之后才有的,爷对她的情,那是日积月累,自小到大的,与我自然不同。就算她与我一样失去了女儿,可你瞧着爷对她的疼惜,那也是远超过我的。”
惠静凑近了些,说道:“纵然太子爷对侧妃用情再深,男人还不都是喜欢新鲜的。若有了新人在侧,体贴关怀,无微不至,谁还会记得那个日日对自己冷淡疏离的人。再寻个时机,除了三阿哥那个碍眼的。侧妃失了宠爱,又没了依靠,她就等着老死宫中吧。”
渥丹侧过头看着她,冷笑道:“不错,如今连和孝公主都不跟她一条心了。我倒要看看,没了孩子,没了恩宠,没了靠山,单凭他们钮祜禄家在朝中那仅存的势力,到底能不能保住她往后几十年在宫中的荣华。”
惠静也笑道:“若她这么不中用,钮祜禄氏也会择了新人送进宫的。诚嫔和顺贵人不就是个例子吗。等到连族人都不顾她的时候,她这枚弃子还不是由格格您随意摆布了。”
渥丹满意地勾起嘴角,“那还不快去准备。”
惠静笑道:“是。”
晨萍屋里是比渥丹那里还要冷清的,只不过她比渥丹多个女儿,也好排遣些寂寞。
思萍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到了该指婚的年纪。
可是顒琰似乎早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女儿,对她的婚事从未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