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一刻不敢停地回了庆贝勒府,将兰馨的意思告给了永璘。
永璘在书房听罢,醍醐灌顶,一拍脑袋,道:“对啊,本王怎么没想到。”
说着又对小桂子说道:“你去找管家和守门的过来,问过事出前几日,都有何人出过府。”
小桂子有些为难,“还请爷明示,该是几日。”
永璘细细思忖着,是绵恺缠着承宇,悠可才将乳母派出去的,可自打她知道了承宇就是表少爷后,便再没有过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厨房采买的人几日一轮?”
小桂子躬身回道:“府内设厨房南北两处,每处有两名管事的,为保菜品新鲜,两处合为一处,日日出府采买。”
永璘搭下眼,细细算着,“如此日日间错开来,便是四日?”
“是。”
“绵恺是住在紧南边的院落的,可是悠可为了多些时间,常常打发乳母去北边的厨房……”
顿了片刻,抬起头,道:“你去将初九初十两日出府采办的人,以及南院到北厨房所经之处出过府的人一并带过来。”
小桂子哈腰道是,转身退了出去。
见书房的门合上,永璘起身从身后书架的暗格里,取下一卷画轴。轻放在桌上,缓缓展开,轻划过画中人的脸庞,眉头微锁,语气半叹半怜,“你放心,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快些,都跟上!”
彤馨刚从海琪屋内出来,便瞧见小桂子领着一队的小厮直奔永璘书房。
侧头问向自己的丫鬟锦儿,“爷这是做什么呢?”
锦儿回道:“奴婢听说是宫里的意思,怀疑咱们府里有人和外面勾结,意图谋害三阿哥,爷这才要细细查问出过府的人。”
彤馨秀眉微皱,“这每日府内进进出出多少人,能查出些什么?”
“这奴婢也不清楚,宫里的吩咐,爷只能照办了。”
“我们去瞧瞧。”
还没进书房,便见院子里乌泱泱站满了人,小桂子弓腰站在一旁,对永璘说道:“爷,都在这了。”
永璘颔首,望着阶下一众人,扬声道:“前些日子三阿哥在府上遭了毒手一事,你们也该都知晓。今日本王叫你们来,是想叫你们把初九初十两日,出府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又见过谁,仔细说明,也好力证了自己的清白。”
说罢,就指了第一排左手边的一个人,道:“就从你开始。”
那人上前,躬身回道:“奴才是南花园的花匠,初九那日曾奉旨出府前往圆明园学育牡丹新种,路上并未见过旁人。”
永璘颔首,圆明园每每培育出了新种,都会遍邀各王府的花匠前去观赏学育,此事他是知晓的,便又指向旁边一人,“你说。”
“奴婢是张格格房里的,格格那日清点陪嫁首饰,见一镯子上的攒金丝有些松动,便叫奴婢拿出去找金匠修紧。”
永璘追问道:“找的哪家的金匠?”
“是京城里最出名的满堂珠宝铺。”说着,又道:“奴婢除了见过掌柜外,便再未见过旁人。”
知道满堂珠宝铺原是承宇手下的生意,该不会和宫里扯上什么,永璘便也没再细问,直接到了下一个。
彤馨躲在院外,听着里面过筛子似的询问,“空口无凭,怎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说着又问向锦儿,“这些人出府可有时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