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父母,宏回到自己房中,想看看郝青是否睡得正酣,於是走到里间门前,挑开棉帘,轻推房门,只见郝青早已穿戴整齐,端坐在床榻上。
宏笑道:&ldo;青哥起得早,我爹娘一早出门,恐是扰了青哥休息。&rdo;
郝青也笑道:&ldo;哪里,我早已醒来,知道两位前辈不愿太多繁文缛节,又想他们很快会归来,便未与他们道别,恭敬不如从命了。&ldo;&ldo;说得是,他们再回来时,我爹一定又与从前一样体态康健,精神攫烁了。&rdo;司徒宏面上带着欣喜之色然后又问:&ldo;青哥是何时看出我爹毒根在身的?&rdo;
&ldo;从见前辈的第一面时就知道,但并不确定是那月毒,后前辈助我疗伤,我见他皮肤之上有梅花状红润才知晓的。&ldo;郝青说着停顿片刻,再道:&ldo;宏,看你这般信我,我自不会让你失望,实不相瞒,这驱毒的心法我曾亲自试过,你爹定会痊愈。&ldo;司徒宏见郝青说话时朱唇皓齿,面色虽无红润,却是有麦色光泽,明眸沉静又灵光游动,笑容真诚友善。一时间宏似受了某种蛊惑般望着郝青悠悠道:&ldo;郝青兄是铮铮铁骨,血性男儿,司徒宏不仅信你,景仰钦佩哥哥,也……&ldo;宏欲言又止。
郝青此时一改方才的坦然神色,二人目光相接,郝青似在审时度势,又有温情绵绵,只听他道:&ldo;宏,我想问你一句……&rdo;
&ldo;请讲。&rdo;司徒宏说着也不回避郝青犀利目光。
&ldo;你可愿意与我交好?&rdo;
&ldo;……&rdo;司徒宏神色诧异,面带桃红,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再看郝青目光炯炯,一脸郑重,无一丝戏谑之意,便镇静了开口:&ldo;我仰慕哥哥多时……只不知你是何意?&ldo;
郝青一笑,头微微一低复又抬起,朗朗道:&ldo;宏虽年少,却是举止落落坦荡,一身豪气,风度不凡,令郝青敬慕,但我知你心高气傲,生怕折辱了你,故斗胆一问。&ldo;司徒宏听着只站在那里憨笑,二人都不言语,却是心cháo起伏,似等待爆发的一刻。
&ldo;师傅,请开门。&rdo;这时门外传来声响。
&ldo;是习武的学徒来了。&rdo;司徒宏面色cháo红,无奈笑道。
&ldo;去开门吧。&rdo;郝青笑容里尽是安慰之意。
九、对饮
日光西沉,司徒宏打理过家中一切事宜,竟无一丝疲惫之感,又到外面包了牛肉,打了两壶酒回到家中,见郝青正在炕桌前习字,走近处细看,字虽写得平平,但聚精会神,专心用功的姿态却是可亲。
&ldo;让你见笑……&rdo;郝青说着抬头笑道:&ldo;我读得书少,最多看看兵书战册,研习兵法布阵,其实不过是识得几个字罢了。&ldo;
&ldo;你这字看似不端倒有放荡不羁的神韵,但笔力不足。不必太拘泥于笔划的规整,气力着于手腕处,再如舞剑般一挥而就。&ldo;
郝青一边左右看着自己的字,象是揣摩宏的话,然后沾了沾笔,屏气写下&ldo;司徒宏&rdo;三个字。
宏看着笑道:&ldo;这字好!以青哥悟性之高,早该请名师指点,定有不凡造诣。&rdo;
郝青莞尔,边配合司徒宏将桌子收拾干劲,将饭菜摆上,边道:不要说请名师指点,就是识得这些字也是偷学来的。
司徒宏听着猜测郝青必是家境贫寒,又想到父亲说这人武功是拜在哪个师门之下,於是问道:&ldo;在武功方面,哥哥应该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吧?&rdo;
&ldo;没有,我今生从没拜过师,倒有一人我心中一直尊他为恩师,从他那里学的不仅是剑法,还有为人之道,只是我们仅以朋友相待。&ldo;司徒宏与郝青分别落座炕桌两头,宏为郝青斟酒,自己也倒满,然后举杯道:&ldo;我敬哥哥一杯,祝青哥早日康复。&ldo;说罢引领而进。
郝青拿酒壶,再为司徒宏与自己斟上酒,道:&ldo;这第二杯我敬你,救命之恩,呵护之情永生不忘。&ldo;宏听着会心一笑也随之饮下。
二人再次将酒斟满,宏看郝青望着酒杯轻轻一笑,问:&ldo;因何发笑?&rdo;
郝青答道:&ldo;此杯应该敬天。&rdo;
&ldo;为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