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有说兔儿爷是什么。”林又嫃很友善的提醒了一句。
“哦,兔儿爷就是那花魁啊,只是兔儿爷是男子,服侍的也是男子……”周雨薇也不隐瞒。
“你……”林又嫃心下一惊,忍不住的多跳了几下,“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兔儿爷的?”
“看得出来啊,而且里面包间的屏风还是有些透的,我个子小,猫着也没被发现。”其实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她着男装,里面的人还以为她是新来的。
“真的看得出来?”林又嫃又问了一句。
“是啊。”周雨薇看着林又嫃的脸,“你好像很喜欢打听这个诶……平常看你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在边境长大,兔儿爷什么的还真的闻所未闻,更别说是见到了。”林又嫃安抚好了有些被惊着的心,瞥了周雨薇一眼,“就因为这个你爹就禁你足了?”
“是啊。咱们越度对待兔儿爷是什么样的你应该听说过吧?”周雨薇突然压低了声音,“其实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谁喜欢谁本就没有错,皇帝也管得太宽了些。”
“是啊,婚嫁自由,那都是自己的事,和别人什么关系。”林又嫃赞同的点点头。
“哇,不愧是我周雨薇看中的,原来我们想法这么像!”周雨薇听完林又嫃的话,像是猫儿闻到了鱼腥一样的兴奋,忍不住又拍上林又嫃的手臂。
“其实是你更厉害。”林又嫃躲开了周雨薇的攻击。周雨薇会有这个想法,她才是最吃惊的。她林又嫃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因为有那人在身边的缘故,想来也是正常的。但这周雨薇可是土生土长的越度人,这种认识和气度,真是不简单。
难怪现在还没嫁。林又嫃勾了勾嘴角。
日头已经下去,林又嫃和周雨薇才往回走。周雨薇家比林又嫃家里面些,便把林又嫃送回了家,在林又嫃下车之前,周雨薇还对林又嫃眨眨眼。林又嫃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说了句:“初一见。”
林尔臻一直在等林又嫃回来,等人到了才叫人上菜,一起用膳。一直以来,林尔臻中午一般都在官府中解决,偶尔回家一趟,但只要他在家,兄妹两人就一定得坐在一起吃饭。
“今天和那小疯子去哪里了?”林尔臻夹了一块红烧肉,肥瘦正好。
“郊外,她说要踏秋。”林又嫃笑着摇了摇头。
“不愧是小疯子。”林尔臻点点头,一脸的高深莫测,“今天朝堂上又有人向尚书大人提亲了,小疯子今天回去以后一定会苦闷死……”
周雨薇至今不嫁的原因林又嫃有说过,林尔臻又从同仁口中得知一旦有人提亲,尚书夫人一定会把对方的资料好好的说给周雨薇听,而第二天周雨薇一定会被锁在房里不让她出去,听说得罪了母亲大人。关于怎么个得罪法,林尔臻一直想让林又嫃去问问,可惜林又嫃那个死脑子就是不问。
“看来我明天得过去探望一下。”林又嫃笑了笑。
“那你问问她,每次是怎么得罪她娘的,我好奇死了,每次都一个结果,哈哈哈……”林尔臻一脸的不正经。
“饭都堵不了你的嘴。”林又嫃瞪了林尔臻一眼,“要是被范伯看见你这幅德行,估计早把你赶出师门了。”范伯是林尔臻最近终于啃来的师傅,听说早年曾是太子太傅,后来告老在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养老。林尔臻慕名找过去,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上月才终于勉强的答应。
“不怕,到时候把你带去就好了。”林尔臻耸耸肩,“你说,他们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上月,林又嫃看林尔臻又要去拜访那个老前辈,一时好奇便也跟了去,结果范伯一家子莫名的对她很好,在知道林尔臻是她亲哥哥后二话不说就收下他为徒了。
“可能是长得比你讨喜些。”林又嫃夹了一块鱼肚,果然是太肥了点,“你知道薇薇为什么会被禁在家么?”
“不是说她太顽劣?”林尔臻把鱼尾夹进自己的碗里。
“一个姑娘,再怎么顽劣也不至于会被禁足。”林又嫃看了林尔臻碗里的鱼尾一眼,无奈的的继续吃她的鱼背,“尚书大人是为了保护她。”
“保护?有人对她不利?”林尔臻有些疑惑,“尚书大人犯事啦?不对啊,就算犯事,要护住的也不止周雨薇一个人啊……”
“是薇薇自己,可能有危险。”说道这里,林又嫃轻轻的敲了敲碗。
林尔臻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是他们两人的暗号,表示到这里为止。“今天他没说话。”
林又嫃“哦”了一声,没有接话。一顿饭也就这样结束了。
因着林府是在从前的将军府基础上进行修缮的,整个府邸大得很,却只住着兄妹两个和四个丫鬟五个伙计和四个护院,连管事都没有,府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兄妹两人谁有空谁来管。
林又嫃的爹是林家独子,尚有一个姐姐,但远嫁在外多年没有消息了,而娘亲在嫁给她爹爹之时就与家里断了联系。听说是娘家不愿意她嫁给将军,她执意要嫁,被外祖父剔除族谱。听说她娘江昱琴是岸湖第一美女,越度三大美人之一,还是岸湖江家的长女。
岸湖江家,越度四大家族之首,每年单单是江家的供奉就占了国库的四分之一。
这些信息都是她回来以后才断断续续从林尔臻和一些老一辈的人口中知道的,而林尔臻更多的也是从一些同仁那里了解到的。他们两人像是断了根的风筝,对家里的这些一点都不知道,连将军府也是赵穗告之的。林尔臻虽说也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可毕竟年岁尚小,在边境那么多年没回来过,怕这府邸早荒废了,他原先还以为到了上京他们要重新买个府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