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宁采臣笑着说道。
到了第二天,季子禾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南边那屋子又被锁上了。
吃过早饭,宁采臣就出去了。难得来一次金华,他要去城里找老朋友叙叙旧,喝喝酒,午饭让季子禾自己解决,他会带晚饭回来的。
季子禾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一个小屁孩读书有什么好玩的。作为一个大好青年,怎么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身上,当然要去和盆友一起找乐子了。
不过季子禾并不在意,反正他读书也不需要人看着,身边一直总站着个人反倒会影响他。
宁采臣走后,这荒寺又迎来了两位访客。一个书生带着他的仆人走进了这荒寺,见着西边的僧舍门开着,就走了过来敲了敲门。
“请问小哥,这寺中的主人现在何处,院试在即,城里房子难租,小生想要在此打扰几天。”书生说道。
“这寺无主,我也是在这里借住的,东边还有空闲的僧舍。”季子禾头也不抬说道。
书生闻言,打量了一番僧舍里,朝着季子禾说道,“小哥看起来也是来参加院试的考生,真是少年有为。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同住如何?”
季子禾摇了摇头,“我是与我表兄一起住的,他出去了,晚饭前就会回来。东边的僧舍还空着,你们可以住在那里。”
书生有些傲慢道,“这僧舍多年没有人住,收拾起来困难,干脆我们同住如何,我还能给你指导指导,想必你那个表兄也会同意的吧。”
季子禾抬起头打量着书生,这书生满脸傲气,衣服虽然看起来还算整洁,却并不怎么新。再看他的仆人,身上的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背上的行李也不怎么多。
季子禾再次摇头,“你和你仆人有手有脚,为什么连个僧舍都懒得收拾,是觉得我年纪小好欺负吗?”
被戳穿的心思的书生憋红了脸,一甩袖子,“竖子无礼,简直不可理喻!”
“嗯,我大表哥可是练家子,要是知道你们欺负我肯定会打你们的。我见你们没有带被褥,但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帮不了你们,东僧舍在那边。”季子禾说道。好吧,他大表哥没练过,那是他胡说的。
书生站在那里气的不行,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个字,最后只得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里咒骂着季子禾,甩袖带着仆人离开西僧舍,朝着东僧舍走去。
季子禾看着书生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孩子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这书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遂继续埋头书中。
努力学习的时光虽然充实但总是过的很快,温习了几篇策论就已经到了中午。肚子呼噜呼噜开始闹革命,因为上一次生病错过院试,季子禾就很爱护自己的身体。什么废寝忘食之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肚子饿了就要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
拿出昨天买的剩下的蒸饼,点燃放在廊下,还有昨天晚上剩下的肉汤也在炉子上热了热,就着肉汤吃了饼子,也算把午饭对付过去了。
大白天的季子禾也不想一直闷在屋子里,就拿了几本书坐在廊上阅读。院里草比人高,坐在廊上也看不见东边僧舍的样子,但却能听到那书生打骂仆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骂声停了,书生的仆人来到西厢房这边,涨红了张脸说道,“小公子,可否借些吃食给我。”
季子禾看着这老实巴交的仆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屋将剩下的两个饼子拿了出来交给了他。罢了,反正晚上大表哥还是会带吃的回来的,就帮这老实人一次吧。
第3章洗洗还能用
晚上宁采臣回来,果然为季子禾带回了一堆好吃的。季子禾咬着鸡腿向他说起白天的事情,宁采臣摸了摸下巴,“你做的对,那种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最好不要与他们牵扯太多。”
“我给了那个仆人两块饼子。”季子禾说道。
“给他们饼子做甚,万一他们讹上咱们怎么办。都说升米恩斗米仇,若是明日那仆人又向你讨食,你给还是不给?”宁采臣说道。
“我没想那么多,我当时只是想若是那个仆役讨不到食物,那个书生肯定还会打骂他。”季子禾说道。
宁采臣拍了拍他的脑袋,“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呢?就算他免了这顿打骂,以后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还是会挨打。”
“看不到的地方我肯定是帮不了,但看得到的地方我能帮的地方却无动于衷,那又与禽兽有什么区别。我不管以后如何,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好个无愧于心,若是以后你当了官,可不要忘记这四个字啊!”宁采臣笑道。
季子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配着蒸饼,吃的满口流油。
夜里,季子禾又想如厕,白天的时候他倒是找到了茅厕。只是这寺里的茅厕很长时间没有人用过了,实在是脏的要命,反正晚上又没人看见,季子禾熟门熟路的摸到竹林里解开裤子小解。
突然,他的小叽叽一凉,季子禾低头,竟发现有一只苍白的手从旁边的竹子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他命运的小弟弟。
季子禾白着张脸,看着竹子里探来一个披头散发的鬼怪,不敢动,不敢动。
“你竟然敢在我的埋骨之地撒尿,你说,我是把你这孽根给砍掉还是剁掉好呢?”鬼一身白衣,浑身湿漉漉的,一手抓着季子禾的小叽叽,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