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见鬼,我那满满一漏勺菠菜又放哪儿了?&rdo;
&ldo;在那边,夫人。&rdo;
他手指着那个漏勺,因为它就安放在他身边沙发上。
&ldo;原来我把它放这儿了。&rdo;她一把抓了起来。&ldo;今天什么事都耽误……&rdo;
她的目光停在了赫尔克里&iddot;波洛身上,他正直挺着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ldo;你坐在那里究竟想干什么?还加个座垫,那是这房间里最不舒服的座位了。所有的弹簧都断了。&rdo;
&ldo;我知道,夫人。可是我‐‐我在欣赏墙上那幅画。&rdo;
莫林抬头瞥了一眼那幅油画,画面上是一个海军军官手拿望远镜。
&ldo;啊‐‐是好看。这大概是这所房子里惟一的好东西。我们说不准这是不是着名肖像画家庚斯博罗的作品,&rdo;她叹息一声,&ldo;反正约翰尼不愿意卖掉它。画上的人是他的祖父的祖父,我想是好多辈了吧,他和他的船一块沉入海里,或者是做过什么特别英勇的壮举。约翰尼为此感到无尚骄傲。&rdo;
&ldo;是的,&rdo;波洛轻声说,&ldo;是的,他有令他骄傲的地方,我说的是您的丈夫!&rdo;
三点钟的时候,波洛来到了伦德尔医生家。
他吃的是炖兔肉、菠菜和很硬的土豆,还有一种很特别的布丁,这次倒是没有烤糊,相反,&ldo;水用得太多了。&rdo;莫林这样解释。他还喝了半杯泥糊糊的咖啡。他感觉不好。
门是那位上了年纪的女管家斯科特太太打开的,他请她引见伦德尔太太。她正在客厅听收音机,当听说他来访时,吃了一惊。
他对她的印象则和第一次见面时相同。她小心谨慎,警惕性很高,害怕他,或者害怕他所代表的某种东西。
她好像比原先更苍白忧郁了。他几乎可以断言,比以前也更加瘦削。
&ldo;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夫人。&rdo;
&ldo;一个问题?噢,说吧。&rdo;
&ldo;厄普沃德太太在她死那天给您打过电话吗?&rdo;
她盯着他。她点点头。
&ldo;在什么时间?&rdo;
&ldo;斯科特太太传的口信。我想大概六点钟左右吧。&rdo;
&ldo;内容是什么?是请您那天晚上过去吗?&rdo;
&ldo;是的。她说奥里弗夫人和罗宾要去基尔切斯特,她将独自一人在家,因为那天晚上,珍妮特照例应该放假外出。问我能不能过去和她作伴。&rdo;
&ldo;定什么时间了吗?&rdo;
&ldo;九点钟或者稍晚一些。&rdo;
&ldo;您去了?&rdo;
&ldo;我本来要去的。我真的打算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十点多了。我当时想时间太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