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兴敏在病房门口的座椅上坐着,王莎莎父母过来了,带着吓坏了的宝贝女儿去做心理辅导了。
她父母总是出差在外,没个一天一夜赶不回来。不然那天就不会让贺西洲顺道接她回家了。
她看到她一向矜持冷峻的大表哥飞奔过来,连从来齐整的领带都歪了,西装因为长途飞行而有些褶皱,失去了一贯的风度和仪态。他开口就问:“你们沈老师呢?”
值班护士走过来:“病人家属来了?”
贺西洲走过去登记身份,验证信息素,护士才拿了钥匙开门:“病人已经痊愈,尚且在休息,请保持安静。”
病房打开,入目便是纯白床单,和床上的人闭着眼的睡容,悄无声息又安然祥和。
贺西洲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
从下飞机接到向兴敏的电话,到现在为止,这段时间仿佛无比漫长,漫长到在这之间,有无数意外可能发生,也有无边惊慌存在。
他知道世间有太多黑暗和意外,但从未想过会再次发生在面前这个人身上。
一次在沈家,他心有灵犀,去求了汪彦帮忙,一次又在大街上,幸亏汪彦就在附近。
向兴敏电话里早就跟他说,沈思霏已经脱离危险,安然无恙了。
但他满脑子还路上遭到袭击,沈思霏代他学生挨了一刀,闭眼都是鲜血淋漓的场景。
贺西洲上前,将人的右手握紧了。
皮肤触感细腻如白玉,温度却冰冰凉的。
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神色却是平静的,呼吸平缓得好像没有一样。
半晌,护士忍不住说:“这位病人刚从治疗舱出来,身体机能比在场的人只会更好,只是需要一段熟睡时间来修整。男朋友不用如此担心。”
向兴敏捂住脸。
贺西洲回过神,心中微惊。
是怎样的重伤难行,要直接用到治疗舱?
他确认沈思霏现在确实是脱离危险后,就带向兴敏出去,把当时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当时情况确实是凶险,向兴敏说:“多亏汪队长,不然就会很危险!来医院后就把沈老师送去那个治疗舱,之后出来医生检查过,说已经没事了。”
贺西洲声音低沉,却和缓了不少:“背后被划了一刀?有没有其他伤口?”
向兴敏回想起当时就后怕:“我不知道,我当时吓死了,拿手机打电话报警,事情又发展太快,就知道沈老师在跟那个人交手。”
贺西洲从她口里问不出什么话来。汪彦在外面出任务,连个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