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李菡月身形丰润,却生了一张名副其实的樱桃小口:“辛妹妹这是要做女中诸葛,为她的宁霄子道长分忧呢。”
语气重点落在“她的”两个字上,其中酸味二里地外都闻得见。秦雅仪出来打圆场:“辛姐姐莫怪,两位姐姐等你等得心焦,便自行寻了过来。”
白珏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对秦雅仪道:“劳烦妹妹将院中下人唤来,我有话要问。”
“怎么,你还不走么?”李菡月皱起眉头:“眼见日头就要下行……”
“姐姐等不及的话,游湖我不去也罢。”白珏对她笑得十分真诚:“毕竟现今的头等大事,就是为我的宁霄子道长分忧呀。”
众女:……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秦雅仪院中的下人说辞基本一致,芮儿与旁人换值后回房,约是出门打水时失踪的——她的水盆干巾还留在热水房里,澡豆掉了一地。
三女还算有毅力,便算气歪了脸,也坚持等到白珏折腾完才一起登了船。
慈悲湖占地广阔,湖中有一片影影绰绰的浮根木林,浮根木生于水中,三两成簇,这时正是开花的时节,乘小舟在淡黄色的花瓣中穿梭,颇有一番意趣。
众女在船舷上方挂起幔帐,分桌而坐,白珏懒得听她们阴阳怪气——主要是桌上没什么好吃的,只有一壶苦了吧唧的茶水,便站在栏杆处独自赏景,顺便理一理脑中的思绪。
话说她明明是武将出身,最喜欢直截了当的动手,这种动脑子的活计,墨琅最为擅长,哎,也不知上清界的同僚们都怎么样了……
她正思维发散,忽觉背后有极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便是蒲苇尖利的一声“小姐”,有什么东西骤然袭来。
白珏几乎要叹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梦魇的人这么喜欢推别人,还只推她……就不能换个下盘不稳的推吗?
辛棠这柴火棍一般的小身板,倘若如定海神针般一动不动,就太惹人怀疑了。白珏神色不动,伸手抱住支撑幔帐的栏杆,身姿陡然一转。
那想推白珏的丫鬟陡然扑空,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尖叫着掉进了湖里。
……
众女大惊,白珏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佯装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哎呀呀,吓死人家了,发生什么事啦?”
蒲苇:……小姐,戏过了,略显做作。
很快有船娘跳下水,将那个丫鬟救了起来,原来是林诸妍身边的人,据她自己说,只是想叫白珏来吃松子,掉进水里不过是意外。
蒲苇很不服气——你家叫人会用打铁的手劲儿吗,不过这里没有她一个丫鬟说话的份儿。
白珏蹙眉望着林诸妍,后者本来一脸无辜,这会儿却叫她看得有些发毛:“辛妹妹生气的话,不若我来责罚这不得用的奴婢……”
“那倒不必。”白珏打断她:“不是叫我吃松子吗,我怎么没看见松子在哪?”
林诸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