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密卫就如恶犬,一旦咬住猎物绝不松口。&rdo;
谢雁城重重地一拍桌子,横眉竖目道:&ldo;连我的幕僚,那姓唐的密卫也说拿就拿,这般跋扈酷烈,竖子,我早晚必杀之!&rdo;
&ldo;父亲请息怒,唐七此人很有用。&rdo;
谢中士扫了他一眼,语调平平道:&ldo;唐七在密卫中职务不低,我前日遣人往他那里送了一幅吴道子的画,他收下了。这样看来,密卫看似气势汹汹,却未必会动真格的清洗山南官场,否则这唐七绝不敢私自收受贿赂。若是这几日里,关师爷能被放回来,我们就可以和此人进一步接触。&rdo;
&ldo;为父已经派人前往京城,联络东儒党,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至于孟珙那里……&rdo;
谢雁城冷哼一声:&ldo;为今之计,只有壮士断腕。&rdo;
&ldo;……&rdo;
谢中士动作微顿,随即垂下眼睫,淡淡道:&ldo;恐怕不行。&rdo;
谢雁城皱眉看向他,不快道:&ldo;我知道你与孟简情同手足,禄宁,此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rdo;
&ldo;孟伯父若是栽了,必然会将您一起供出来。&rdo;
谢中士面无表情道:&ldo;以他的为人,既然敢同您一起做这般掉脑袋的事情,想来早就想到过这一天,手中肯定握着能置您于死地的把柄。&rdo;
&ldo;你是说……&rdo;谢雁城沉吟片刻,手指在书桌上敲了敲:&ldo;若是他&lso;畏罪自尽&rso;呢?&rdo;
&ldo;父亲,此乃下策。&rdo;
谢中士抬眼直直望向谢雁城,开口劝道:&ldo;官场上有些规矩不能坏,况且孟伯父也有自己的人脉,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还是应当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为上。&rdo;
&ldo;不错。&rdo;
听了谢中士的分析,谢雁城微微颌首,又摇了摇头,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道:&ldo;这次风波,未必就是冲着我与孟老孟而来。依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此事最后还是要落在&lso;改漕归海&rso;四个字上。禄宁,若那唐七有了什么回应,及早告诉我。&rdo;
说完,他叹了口气,便挥手示意谢中士出去。
谢中士沉默地起身,正要往外走,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事:&ldo;对了,明雨的婚事……&rdo;
&ldo;有这么一件婚事,正好用来稳住孟珙。&rdo;
谢雁城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犹豫片刻,忽然硬声道:&ldo;……那不孝子,似乎同密卫有些关系?叫他这几日回来吃个晚饭,我有话要问他。&rdo;
密卫对谢府的渗透并不像林可想象中那么彻底,谢雁城与他庶子在书房中的对话,不曾传到孟昶青的耳朵里。不过他们会谈些什么,孟昶青却大致能够猜得出来。
&ldo;除了秦老虎,这漕帮高层都进府衙大牢了,真是他娘的棋差一着。主子,我到处都翻遍了,没找到那本账本。&rdo;
唐七啜了口茶水,唉声叹气道:&ldo;谢雁城那老匹夫死挺着不肯把犯人交给咱们,他好歹是堂堂山南总督,我又不敢来硬的。这些天,我是真难啊‐‐&rdo;
&ldo;我倒是觉得,你这些天过得颇为不错。&rdo;
孟昶青笑吟吟地望着他:&ldo;吴道子的画,你转手卖了多少银子?&rdo;
&ldo;咳咳,我这不是奉命受贿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