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像他,他更心善,连蚂蚁都不敢踩。”裴似抬头回她一句。
两个心善之人偏偏生出一个心狠手辣的儿子,果真是好竹最易出歹笋。
裴似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丢下笔打横抱着她去床上,非要让她试试他的“好坏”。
“我好还是坏?”
“好!”
定远侯快活不到三日,身子迅速衰败下去。
鹿酒等壮。阳之物,每日喝了不少吃了不少,无一点用处,再美貌的丫鬟睡在他旁边,他仿若柳下惠,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致。
找了大夫来看,说他是纵。欲伤身,需安心静养。
叶姨娘整日在裴夫人面前悲鸣哀求,求她赶走定远侯房中的两个丫鬟。
今日,又来求。
“夫人,为了侯爷,定不能留她们在府中!”叶姨娘一派正义凛然。
“为了他还是为了你?叶缃,你变了许多。。。如今连打发两个丫鬟,你都要来求我了。”裴夫人怜悯地看着跪着的叶姨娘。
二十多年前,定远侯在外养了一外室,她心死早已不在意,叶缃得知此人后,带着小厮大闹外室的宅子,将人揪出剥光衣衫,最后卖入妓馆。
定远侯回府后,只不痛不痒说了她几句便作罢。
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她成了那个外室,连两个丫鬟都不敢打发。
“放心,我会打发她们走。”裴夫人挥手赶她离开。
当日,两个丫鬟被裴夫人送走,定远侯知晓后,将叶姨娘大骂一顿,说她心眼小,嫉妒成性。
“缙郎,我都是为了你好!”叶姨娘扑到他身上,不住泪流。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要不是你,我早做大官了,滚!”定远侯猛地推开她,用力之下,咳嗽不停。
大半辈子的情深不负,一夕恩爱断绝。
半月之期已到,李吟娥估摸着日子去了霍家。
回府一下马车,以衣袖掩唇,泪涌不止,慌忙回房后,便支菘蓝去找挽金过来。
挽金甫一进房,她冲上前揪着她的衣领质问:“你骗我!那瓶不是解药!”
“怎么不是解药?”挽金冷冷笑着看她,拂开她的手:“不过,我们又给你爹下了一种毒。”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她心生绝望,慢慢滑落,坐到地上,口中喃喃之语全是一句为什么。
“好用的人当然该多用几次,你说对吗?裴夫人。”挽金蹲下与她对视,捏着她的下巴,得意地说道:“主子说了,再帮我们办成这件大事,保你一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她用力别过头,眼泪滚滚而下,哭着问需要她做什么。
“另一块霍家玉佩!”挽金见她态度松动,急切开口:“只要到手,我马上给你解药,送你们一家回江陵府!”
“为了我爹,我只能答应你们。。。”她思虑之后,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点头。
挽金离开时带进一霎风雪,她冷得直打颤,索性躺在床上等裴似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