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请教四阿哥,我就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我知道为了老十的将来,讨好四阿哥是必需的,但一想起我将箫错认笛子,就不大愿意再与他打照面,赶紧转移太后的注意力“太后别太自谦了,既然太后觉得《心经》译的还不错,咱们要不先把《心经》定稿了吧。”
我特别强调了“咱们”两字,并再次声明,我确实不懂佛经,因此与太后的交流就成了作品成败的关键。太后听了,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连忙要求赶紧展开工作。
九阿哥兴冲冲的跑进吏部,窜进八阿哥的办公室,吩咐闲杂人等退下后,高兴道:“八哥,没事,真没事。”
八阿哥扬了扬眉毛:“打探到消息了?”
九阿哥上气不接下气道:“刚五哥派人过来说了,十弟妹真没事。”
八阿哥听了,露出了一个笑脸,“你先歇歇,慢慢说。”
“你猜为什么我们谁也见不到十弟妹?”九阿哥坐在椅子上,卖起了关子。
也难怪这哥俩高兴得有些失态,这十多天时间,八阿哥和九阿哥使尽浑身解数,连让十四依小卖小装作迷路直扑佛堂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也没能在太后处见到十福晋,八福晋和九福晋轮番进宫也都是无功而返,而宜妃处什么消息也没有,五阿哥也没打探到消息,只知道有太医进了慈宁宫,但太后身体却无恙,这可把他俩给急坏了,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最后八阿哥还求到了裕亲王处,但裕亲王福晋也是空手而回,而当十四说德妃也没在慈宁宫见过十福晋时,九阿哥当即就跑去乾清宫找康熙,却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没解救出十福晋不说,还被康熙罗织出十大罪状扣在自己头上。活该九阿哥这么着急,谁让他心理压力最大呀,每晚都梦到老十和他割袍断交,人迅速瘦了一圈,看得宜妃心疼得直落泪。
如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而且还没砸在自己的脚上,九阿哥高兴得就差杀猪酬神了。
八阿哥也轻松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五哥见到人了?”
九阿哥摇摇头,有些匪夷所思道:“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十弟妹这些日子在干嘛,居然闭关将佛经通译成了蒙古文。”
八阿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五哥的消息准确不?”
“十弟妹今天下午才出关,正和太后一字一句的讨论呢。”九阿哥夸张的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八阿哥高兴后最先冷静下来,“这事怕没那么简单,如真是通译佛经,也犯不着将自己关在慈宁宫谁都不见吧?”
九阿哥想了想,笑道:“等十弟回来,咱们就能知道原委了,现在瞎想也没用。”
八阿哥算了算日子,“如果没什么事情耽搁,十弟过两天也该到京了。”
而被八阿哥认为应该正向京师接近的老十,却带着一帮人来到了额尔古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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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运气
在落日的余辉中,齐齐哈尔城显得分外宁静,城外的小村庄也升起了袅袅炊烟,操练了一天的士兵露出憨厚的笑脸,田间归来的老农悠闲的打着招呼,在一片幸福祥和的氛围中,保贵很是懊恼的走进驿站大门,垂头丧气的问着驿丞:“今天难道真的不会再有驿卒来了吗?”驿丞陪着笑,说道:“曹爷,今儿前面驿站已经将信函送来了,瞧这天色,除非是八百里加急,怕是不会再有信来了,您别着急,保不齐明天信就到了。”保贵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不甘心的走进了房间。自从十阿哥将他留在驿站等候十福晋回信后,保贵已经心急火燎地等了十多日,自第八日起,保贵几乎就成了驿站的守门神,可如今十阿哥已走了十二日,十福晋的回信还没到,保贵不由担心等自己赶到室韦时,十阿哥说不准早已离开…
“十爷,前面就是标下叔叔开的同福客栈。”刘鲁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毡篷对老十说道,刘鲁就是当日欢迎宴上屡次向老十发出挑战的暗桩,因他叔叔在室韦开了家小客栈,所以萨布素就派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前来给老十带路。
老十眯着眼瞅了瞅毡篷外挂的小招牌,对刘鲁说道:“这里比想象得荒凉多了,旁人知道你叔叔开的这家客栈吗?不要到时候保贵来了找不到爷。”
刘鲁笑道:“十爷,您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叔叔就在这做起了生意,方圆百里只有他一家客栈,一问都知道。”
老十这才点点头,促马继续前行。
还未到客栈门口,小二早已经迎了上来,“侄少爷,您怎么得空来了,六月里不是巡过边了吗?”
刘鲁笑骂道:“怎么着,我只有巡边才能来呀,这是京城来的十爷,来看看能不能从大鼻挞子那弄点好东西过来。”
小二利落的给老十打了个千,连忙将老十迎了进去,“史爷,不巧山西的郝三爷来了,只余下两个毡房,劳烦您先将就着挤一挤。”小二大概没听清刘鲁的介绍,直接给老十冠了一个姓,正好给老十省了事。
老十的随身侍卫图永是红带子阿哈觉罗氏,跟着老十是骄横掼了的,不等刘鲁发话,便不悦道:“少罗嗦,你就是给我们爷一人两间毡房,也不稀罕,赶紧给我们弄些吃的,再找点马料。”
刘鲁拍了拍小二的脑袋,“我们自己搭帐篷,你赶紧张罗吃食去。对了,我叔叔呢?怎么这一会儿都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