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虽然辣得想跺脚,可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了八阿哥的话,挺起了胸脯,不好意思道:“八嫂真是谬赞了,我可不敢当。”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其木格。
其木格没有理他,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八阿哥手中的酒杯,八阿哥见其木格不打算说两句应景的话,便也不再多说,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见八阿哥喝了酒并没有不良反应,老十方才放下心来,正巧久等的凉水也到了,忙朝嘴里灌了起来。
其木格看都没看老十一眼,依旧笑盈盈的给八阿哥斟了一杯酒,举起来道:“这一杯是敬八嫂的,八嫂一直为我操心不少,今儿她不在,还请八哥代酒。”
看来其木格似乎有些厌烦了扮演贤妻良母,比较喜欢挑战公关的角色,
八阿哥点点头,二话不说,接过酒杯痛快的干了第二杯,其木格见了莞尔笑道:“八哥真是爽快,八嫂她真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与八哥您这磊落的君子结成连理,八嫂若还要羡慕旁人,那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放眼京城权贵,象八哥这样专情的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老十嘴里包着凉水,刚觉得舒服了点,听了其木格的话,满口的水又冷不丁的呛进咽喉,开始新一轮的咳嗽。
其木格恍若未闻,继续笑道:“有的人前脚还装出正人君子样,让人以为他是柳下惠转世,转身就和丫鬟厮混在一起,一提起这种人,都嫌脏了我的嘴,可满大街这样的人多了去了,真是世风日下。”然后作出猛然顿悟状,不好意思道:“瞧我,怎么说这些没用的,八哥别见怪,我只是羡慕八嫂遇着一生的良人罢了。”
八阿哥还是稳稳地点点头。也不答话。
老十则捂着嘴。心想:“其木格还真本事了。居然学会了指桑骂槐。真不知是哪个混蛋教地。
其木格见老十止了咳嗽。又细心地为他夹了一筷子地菜。柔声说道:“这水煮肉片可是厨子地拿手好菜。你尝尝。里面地青菜是最好吃地。”
老十哭丧着脸。咽了咽口水。瞧了瞧其木格地脸色。见其木格虽然嘴角挂着笑。可眼神却冷了起来。便对小英子骂道:“这凉水只有这么一点了。还不快再端一杯过来。爷要好好凉快凉快。”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小半杯水。心一横。夹起那根还沾着红油地青菜。闭上眼。一口塞进嘴里。
不出大伙所料。老十还没把青菜咽下去。就开始猛咳起来。这次似乎更加严重。连眼泪都咳了出来。老十也顾不上形象。忙将青菜吐了出来。迅速把那小半杯水灌进了嘴里。
其木格似笑非笑道:“爷不喜欢吃?”
老十嘴里含着水,见其木格耐心的等着他回答,于是心一横,勇敢的将水咽下,摇头道:“没,只是有点辣。”
九阿哥见了,脸更黑了,阴森森道:“十弟妹莫非是睁眼瞎不成,这桌菜怕就是川蛮子也受不了。”
其木格却还自顾自的开心的笑着,眯着眼睛,问着老十:“爷,莫非我又做错了不成?你真不喜欢专门为你准备的菜?可费了我好半天功夫呢。”
老十下意识的点点头,忙又摇头道:“没有,挺喜欢的,就是一时不大习惯这辣味。”
老十的想法是,其木格不就是想用辣椒来折腾自己嘛,还是顺她的意比较好,让她出了这口气,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因此忙又补充道:“不过吃吃就习惯了,嘿嘿。”说完还使劲的给九阿哥使眼色,让他闭嘴。
九阿哥气得猛翻白眼,觉得自己的十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其木格见了便象辛勤的小蜜蜂一样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给老十夹了尖尖一碗菜,放到老十面前,殷勤道:“那爷多吃点,免得呆会儿九哥怨我没将爷伺候好。”
老十一脸黑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九阿哥,心想,你插什么嘴啊,这下可好,本来是一根青菜的,现在变成了满一碗了。
小英子刚好又端了一杯凉水进来,老十没好气的接过来,喝了一口,骂道:“这么点水,让爷塞牙缝不成。”
然后在碗里选了一块小小的鸡肉,仔细抖掉上面的红辣椒,英勇的塞进嘴里。
随着老十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八阿哥也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木格则不再关心老十,执着酒壶走到九阿哥面前,倒了满满一杯后,端起来道:“一直给九哥添麻烦,借这杯薄酒,聊表感谢。”
九阿哥见了,坐直了身子,却没接酒,阴笑道:“十弟妹似乎心不诚啊。”
八阿哥则仔细的观察着其木格。
可其木格脸色未变,只虚心请教着:“请九哥指教。”
九阿哥痞子似的指了指其木格端着的酒:“我从不喝桂花酿,十弟妹既然要谢我,怎么连这也不知道,不是太没诚意了吗?”
老十虽呛的难受,可也明白若九阿哥和其木格明着翻脸,他以后怕得两边受气,于是连水也顾不上喝,忙打起圆场:“九哥,其木格对酒一窍不通,您别见怪。”
谁知其木格却不领情,放下酒杯,将酒壶递给一旁的丫鬟,给九阿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半蹲礼:“就算我对酒一窍不通,但并意味着我就应该不去打听,这事是我准备不周,在这儿给九哥赔礼了。”
九阿哥本以为其木格不会有好脸色,谁知其木格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不由冷笑道:看来这个蒙古蛮子还有点城府,怪不得十弟拿他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