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皱起眉毛,&ldo;所以便不查不说,装聋作哑?!&rdo;
静言抬头看着他,&ldo;大事化小,查到一半就不查了,警钟敲一下也就算了。反正已经换了人,我这个八竿子远的外戚只会小心翼翼,又翻不出花儿来,大总管尽可以放心。&rdo;
过去的就过去了罢。严查之下,西院难再太平。王妃无用,大郡主脾气火爆,真闹起来谁能收拾最后的摊子?
既然她已经接手西院,以后必然是要干干净净的了。因为她若是也去贪去占,筑北王府想收拾她乃至她的家族都是抬一抬手腕子的事儿罢了。更不用说,府中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盯着她,一个新来的,只有安安分分。
这便是大郡主的如意算盘啊……所以眼下静言只怕卫玄一力主张公事公办,逼着她查出个所以然,用她当枪使,这才是最惨的。
正是提心吊胆不知怎么应付这位又冷又硬的大总管时,卫玄却说:&ldo;很好,就按照你打算的办吧。&rdo;
咦?
卫玄看着静言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忽而笑了,&ldo;等你伤好了我派个妥当的师傅来教你骑马,这是咱们王府里的传统。你以后的日子还长,总要学着些才好。&rdo;
&ldo;这……这……&rdo;
怎么就转到这儿来了?不是在说账册么?
看静言一脸惶恐又结结巴巴,卫玄更是笑得开怀,&ldo;摔一两次也没什么,摔着摔着就会了。&rdo;
静言眨了半天眼睛,终于提起来一口气,咬着牙说:&ldo;谢过大总管!&rdo;
卫玄走后不多时就有小厮送来两只精致考究的小瓷瓶,瓶上贴着签儿。
&ldo;红花紫荆膏?&rdo;静言终于能歪在床上歇着了,正拿着小瓶子细细端详。
夏菱坐在床畔小墩子上笑道:&ldo;这是大总管吩咐送来的,说是御赐的。我才刚揭开闻了闻,除了药味竟还有些许冷香,果然是好东西。不如姑娘现在就试试?&rdo;
静言摇摇头,&ldo;晚上的吧,免得蹭了衣裳。这些药膏里总有些油脂,万一弄在衫子上洗不掉,怪可惜的。&rdo;
夏菱忽然凑近了一些,挤着眼睛笑道:&ldo;没想到大总管面儿上冷冷的,心地却很好。&rdo;
静言心说:好个屁!
但也只是一笑。
夏菱与静言愈发相熟,自然看得出她想什么,便掩着嘴贴到她耳边,&ldo;姑娘没听大总管说&lso;你以后的日子还长&rso;么?这就是他很满意你了,也是拐弯告诉你,以后有事儿他必然保着。&rdo;
静言不置可否,笑着抬手弹了她一个脑崩儿,&ldo;还拐弯呢!今天也不知道是谁自作聪明,结果被人看出来戳破。而且你可记得人家也说你&lso;虽忠诚但爱耍贼心眼子&rso;么?&rdo;
夏菱顿时又脸红起来。
静言抬了抬眉毛,舒舒服服的窝在垫子上,&ldo;夏荷,拿些橄榄来我吃。&rdo;
可是这滋润的小日子也没过上一会儿,突然就来了各色客人。
先是王妃听闻静言落马,亲自来看了。吓得静言赶紧起身,换了衣裳,规规矩矩的坐在外厅,被迫听着王妃不着调的东拉西扯。
后来好不容易王妃走了,静言刚脱了外衫躺回床上安夫人又来了。
只得重新又穿戴整齐,又是一遍乏味的客套话说着。
这之后干脆连衫子都没来得及换,孔夫人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