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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ldo;是得克萨斯人吗?&rdo;

&ldo;伦敦人。那个高个儿留着两撇小胡子，还有一个矮胖的戴着圆顶礼帽。&rdo;

&ldo;雇来的人。&rdo;奥利芬特又在盆里蘸湿一条毛巾，&ldo;我觉得，你的伤口缝几针就可以。要我请个大夫来吗?还是你更愿意相信我，让我来缝?在那些蛮荒国家，我做过一点儿外科工作。&rdo;

&ldo;我也做过，&rdo;马洛里说，&ldo;你要是觉得需要缝针，就请现在动手吧。&rdo;

奥利芬特去取针线的当儿，马洛里又喝了一些白兰地。然后他脱掉外套，咬紧牙关，死盯着一朵蓝花图案的墙纸，奥利芬特熟练地为他缝合了破裂的伤口，又消了毒。&ldo;效果还不错，&rdo;奥利芬特很满意地说，&ldo;只要注意远离恶臭的空气，说不定这次你不用发烧就可以痊愈。&rdo;

&ldo;现在整个伦敦都臭气熏天，这鬼天气……我总是不相信大夫，你呢?我觉得这些人都只会夸夸其谈。&rdo;

&ldo;外交官和灾变论者难道就不会夸夸其谈吗?&rdo;奥利芬特笑得很真诚，马洛里完全没办法因为他的话生气。马洛里从钢琴凳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衣服领子上到处是血渍。&ldo;现在怎么办?我该去报警吗?&rdo;

&ldo;您当然有权去报警，&rdo;奥利芬特说，&ldo;尽管我相信您的爱国热忱，知道有些事儿您是不会跟警察说的。&rdo;

&ldo;你是指涉及埃达&iddot;拜伦女士的事情吗?&rdo;

奥利芬特皱起了眉头。&ldo;对当朝首相的女儿妄加猜测，在我看来，也是对国家的大不敬。&rdo;

&ldo;我明白了。那我替皇家科学会下属的自由贸易委员会走私枪械的事，能说吗?我胡乱猜想一下，委员会的丑闻应该比不上拜伦女士的事儿那么重要吧?&rdo;

&ldo;这么说吧，&rdo;奥利芬特说，&ldo;尽管我个人很想看到委员会的丑闻公之于众，但是恐怕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此事也是继续保持机密为上。&rdo;

&ldo;知道了，那么除此以外，我还能跟警察说什么呢?&rdo;

奥利芬特高深莫测地笑着说：&ldo;你大约只能说，你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被不明身份的恶徒打了一闷棍。&rdo;

&ldo;这太荒谬了!&rdo;马洛里怒道，&ldo;你们这些官僚到底能做些什么?现在根本不是胡扯闲聊的时候!我已经认出了劫持埃达女士的那名女犯!她名叫……&rdo;

&ldo;弗洛伦丝，巴特莱特，&rdo;奥利芬特说，&ldo;麻烦您小声点儿。&rdo;

&ldo;你怎么就……&rdo;马洛里欲言又止，&ldo;你的朋友韦克菲尔德给你通风报信了，对吗?我估计，我在中央统计局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一走，他就屁颠颠儿地找你报信去了。&rdo;

&ldo;不管这项工作有多么令人厌烦，韦克菲尔德的职责就是监控差分机的所有操作。&rdo;奥利芬特不动声色地说，&ldo;实际上，我还以为您会通知我‐‐现在您已经知道了，与您为敌的的确是血债累累的女杀手，可事实证明，您好像并不喜欢跟别人分享您的发现。&rdo;

马洛里无言以对。

&ldo;这根本就不是普通警察管得了的事情，&rdo;奥利芬特说，&ldo;我早就跟您说过，您需要特别保护。而现在，恐怕我必须要求您接受了。&rdo;

&ldo;真烦!&rdo;马洛里嘟嚷着。

&ldo;我有非常合适的人选，埃比尼泽&iddot;弗雷泽探员，隶属于弓街警局特别行动部。我是说极为特别的分部，所以这件事您不能到处张扬。不过您会发现，弗雷泽探员是个非常精干、宽厚，而且可靠的人。噢，对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弗雷泽先生。把您交给他，我就会完全放心‐‐您都不知道，这将给我减轻多大的压力。&rdo;

后院传来关门声。然后是脚步声，刮擦声，叮当声，还有其他一些奇特的说话声。布莱斯随后出现。

&ldo;我的钟表!&rdo;马洛里大喊道，&ldo;谢天谢地!&rdo;

&ldo;我们在一堵墙的上面找到了它，用碎砖头支着，藏得很严实。&rdo;布莱斯说着，把钟表匣放下，&ldo;完好无损。我想一定是匪徒把这东西藏在那里，准备回头再悄悄取走的，先生。&rdo;

奥利芬特点点头，扬起眉毛瞥了一眼马洛里。&ldo;干得好，布莱斯。&rdo;

&ldo;先生，我们在旁边还发现了这个。&rdo;布莱斯取出一顶瘪瘪的圆顶礼帽。

&ldo;是那个坏蛋的。&rdo;马洛里说。装咳嗽的绅士所戴的帽子已经被满地的臭尿浸透了，可是大家都觉得这个细节还是无视为妙。

&ldo;很抱歉没能找回您自己的帽子，先生，&rdo;布莱斯说，&ldo;也许被哪个街头流浪汉给取走了。&rdo;

奥利芬特略微有些不太情愿地检查了那顶毁掉的圆顶礼帽，翻来覆去里外打量，还把缝合线翻开来看。&ldo;没有帽商的标记。&rdo;

马洛里扫了一眼，说：&ldo;这是机器制作的货色，我估计是莫塞斯父子公司的产品，大约两年前买的。&rdo;

&ldo;嗯，&rdo;奥利芬特眨眨眼睛，&ldo;我觉得，这件证据可以排除袭击者来自国外的可能性。对方一定久居伦敦，使用廉价的望加锡生发油，可见头脑还算灵活，有点儿手段。布莱斯，把这个扔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