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丫头。”李牧师看着女儿毫无礼貌的盯了林巍几眼就钻进房间去,忍不住有些生气的埋怨了一声。
但也仅此而已。
林巍也不在意,刚才对李莎拉说了那么多略带羞辱的话,她要是还能旁若无人的凑上来那他还真得有点害怕才行了——万一是个什么病娇这种性格那真是看着羡慕,挨着遭罪。
见林巍都有点习惯李莎拉这种样子了,李牧师只觉得羞愧,万幸她在外头的时候还知道装一装。
“朴议员的事儿,劳烦您和我好好讲讲。”
林巍谢绝了夫人的款待,和李牧师一头扎进书房,一人捧着一杯咖啡,聊起了正事。
“从哪开始呢先聊聊朴议员的背景?”李牧师揣测着说。
林巍笑了起来:“也好,我年轻,又没什么人引导我,说句实话,对整个首尔,南韩的圈子派系都不大清楚,若是您有了解,不妨多教教我。”
李牧师对林巍的出身不以为意,反倒赞叹着:“像林社长这样白手起家,这个年纪就混到这种程度的,别说是我亲眼所见,便是在历史上,也着实少见。
既然您不大清楚,那我便稍稍卖弄一些,若是讲的繁琐了,或哪里没讲清楚,林社长直说便是。”
李牧师笑容温和,推了推眼镜,像是在教堂里对信徒讲解祷告一般轻声说着。
“说起朴议员的背景,首先要追溯到三十年前——您也懂,韩半岛独立以来,任期最久,对南韩影响最深厚的那位总统,就是姓朴。”
林巍心道一声果然。
“尽管风云突变,混乱了一段时期,可靠着家族的影响力,在国外留学回来之后,朴议员依旧顺利进军国会,如今已经有了差不多十年。
若说派系,自然是保守派中的保守派。”
李牧师娓娓道来着:“由于家庭因素,朴议员对教会天生比较亲近,虽然并非我教会中的虔诚信徒,但也确实算得上是首尔教会圈子里的名人,基本上每周都会到教堂祷告”
他说到这有些得意,轻声道:“其中,绝大多数时候,会到我这里来。”
林巍再次感受到了李牧师的能量。
原本,他还以为李牧师和自己在一块,属于他高攀了自己——可这么一看,完全是彼此走的是两条路子,而李牧师在自己所擅长和涉及的领域,单从人脉而言,恐怕绝不逊色于林巍。
他即像是个职业掮客,负责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牵线搭桥,可又因为教会的身份,某种意义上,甚至能直接影响到许多关键人物的决策和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林巍会对李牧师愈发尊重,甚至颇有将对方当成重要的朋友之一的原因。
“那太好了,要是有机会,还真希望能和朴议员见见面。”
林巍说完,李牧师面露几分尴尬思索,可他也没立刻拒绝,而是沉思片刻后,突然给出了一个提议。
“不知崔小姐有没有兴趣,在周末定期来教会祷告?”
林巍一愣,随后猜到了他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林巍试探着。
“朴议员的性格比较骄傲,若是林社长专门趁机跑去见面,说不好,连我都要被她埋怨,但若是绕上一圈,通过您的女朋友和她聊聊天,先留个印象,之后我再专门找个机会,让您和她见见面,顺着这层关系,再交个朋友,样显得自然一些。”
李牧师说着,却也没太大把握,而是犹豫片刻后,又问道:“有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
“尽管问便是,李牧师为了我想法子,哪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说法。”
林巍笑着。
李牧师点点头,有些犹豫的问着:“您和汉城日报的牟贤敏小姐。”
“我们也算是男女朋友关系吧。”林巍没有避讳。
他沉默片刻,叹息一声,对着李牧师说道:“我和敏舒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小差不多就在一块儿玩,她长的可爱,身材性格无一不好,如果不是时不待我,说实话,我真想娶她为妻。
但现在以我身处的情况,想要再进一步,单靠自己怕是已经到了极限。”
林巍说着:“就算在金门内部,石会长赏识我,以他的身板,也能再干个十年二十年。
这南韩风云突变,十年二十年之后,谁知道还有没有我的机会和位置?
对于韩半岛,现在我尚且还能看到明路,若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谁知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林巍说的真情实意。
他之所以处心积虑,这么急切地向上爬,就是基于这种心态。
如今的韩半岛,多少还有些上辈子的影子,他能靠着平行世界相似的历史惯性,大概推测这半岛的发展形势,不站错队,不踩着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