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华无奈,只得爬回床上勉强睡觉。
忽然,屋外一声极轻的动静,似是猫儿踏在树枝上的声音,若不细听无法察觉。
古美神情一怔,如临大敌的起身开门出去察看。
房内顿时恢复了一瞬的安静,风千华唇角微勾,悠悠翻了个身,却是看向窗户……
“出来吧。”声音极轻带着丝笑意。
一阵轻微的响动,窗户被人推开,看不清夏侯渊是如何进来的,眨眼功夫他已经立在床上,黒着一张脸,周身丝丝冒着冷气。
风千华失笑,这天下竟有人有这样的本事,让堂堂战神秦王爬窗户。
夏侯渊暗暗磨着牙,对古美他不可能动手,也不可能真的去做什么对她不利,只能委曲求全半夜偷偷潜进来和她说句话,倒是这个女人,明明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可恶!
虚目看向风千华,随即他目光一怔,此刻风千华只着一件中衣,月白的晕着荧光,薄凉的布料很好的贴在她的身上,玲珑曲线紧致妖娆,她支着面颊侧卧着,凤眸微挑,唇瓣微启勾着抹轻浅的笑意,如此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顿时似一团火焰一般,将他两年的思念瞬间点燃。
喉结处动了动,夏侯渊眸光一黯,声音微微暗哑:“我们出去走走,我有话与你说。”
风千华不动,却笑的更加愉悦,夏侯渊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
“华儿,你睡了没有?”倏地,古美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夏侯渊的脸更加的黑,暗夜中的磨牙声几乎能将屋顶掀翻了!
风千华眼睛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要是让她看见你,估计今晚大家都别想睡了。”她来南疆两年,古美几乎同她的娘一样,对她非常好,虽然为人比较泼辣,但心却非常善良,正因为如此她才对夏侯渊防狼一样的防着,不明真相的她害怕她再次如两年那样再死一次。
这样的好意,她无法拒绝!
夏侯渊咬牙切齿:“不走!”他等了两年,两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现在却被别人横亘着,他不走!
屋外,古美听力极佳,房间打雷一样的磨牙声,怎么能不引起她的警觉,抄起一根木棍握在手中,一脚踢开房门,举着棍子大喝:“华儿,伯母来救你!”
门一打开,她随之一愣,房间里风千华躺在床上,睡眼惺忪懵懂的看着她,除去她外哪里还有人。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声音!
古美狐疑的连床底都搜了一遍,只能悻悻然的道:“你好好睡,伯母就在外面。”
她一出去,风千华抬脚踢了踢被子:“人走了,你也回去吧。”
床里面,某人捂着被子:“不走!”声音气哼哼的,显然被气的不轻。
堂堂秦王,竟然狼狈的躲着别人,与自己的女人见一面,还要偷偷摸摸。
风千华继续踢被子:“快走!”这点小委屈都受不了,谁让你一年都杳无音讯的,被人恨上了。
夏侯渊掀开被子,眸子幽亮幽亮的看着她,暗夜冒着绿光看着近在咫尺的风千华,长臂一伸一收瞬间连人带被子揽了过来,搂在怀里喟叹一声:“我今晚就睡这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他继续道:“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千华,再也不要离开我!”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人生中再没有她,他会怎么样!
这半年,他们在一点滴滴的时光,每一天都在他的脑中反复出现,当时他有太多的不得已,让他无法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却不料这之间还存有误会,让她伤心了这么久,她生气是应该的,都是他的错!
风千华不知道他心中想了这么多,被他搂在怀里,额头上喷薄着湿热的气息,微痒,她动了动将脑袋从他怀里移出来,正欲说话,却看见他闭着眼眸,微微蹙着眉,鼻尖发出极轻的鼾声……
竟然已经睡着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路从大周赶过来,肯定是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
夜色渐深,风千华悄悄移开一分,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这时,一直睡的极香的某人,忽然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笑意,朝她身边动了动,再次将她搂在怀中,睡的极其踏实!
两年前不屑用的招数,此刻皆数用尽!
一轮红日升起,这一夜风千华睡的极好,一夜无梦,身侧夏侯渊早没了踪影,她心情舒畅的起床梳洗,出了房门随即愣在门外。
只见风华苑内,像蜘蛛网一样,横七竖八的拉着数百根红绳,每隔一尺处拴着一个小小的铜铃,就连窗户上也不放过,密集的连只苍蝇飞过来都必须小小翼翼,一阵风吹来,整个院落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铜铃声。
她靠在门口,看着古美忙的不亦乐乎的背影,道:“伯母,你这是做什么。”
古美头也不抬,认真的忙活着手中的事情,恨不得在地上再挖出几个陷阱:“歹人无孔不入,伯母怕防不胜防!”
她绝对相信昨天晚上夏侯渊来过!
风千华摇头,若是夏侯渊想来,你纵然满地的尖刀也挡不住他!
一侧,二条爬在门框上泪流满面,偷偷朝院内张望,他不敢进院子半步,因为他也被她娘排列在歹人之列。
魅刹一脸淡定的坐在屋顶上,抱着剑抬头望天,他早上可是看着夏侯渊大摇大摆的从主子房里出来,这点小伎俩要是能拦住秦王,那他就不是战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