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句听着倒像是真话了。&rdo;贾赦道。
衡峻讶异了下,&ldo;莫不是早就发现我在忽悠你?真不愧是贾大人,佩服佩服。&rdo;
贾赦冷笑。
衡峻接着道:&ldo;衡萌替你挡这一箭,我是真没料到。你该知道,我这句话我是不是真心的。&rdo;
贾赦看眼衡峻,正要回应,就见那位真颜大夫出来了,手有些湿润,袖子上还粘着血。该是刚洗了手出来,奈何衡萌的伤势严重,血粘在袖子上。
贾赦站起身时,衡峻已经反应过来,迅速走到大夫跟前,询问情况如何。
&ldo;所幸没伤到要害,但因耽搁了救治时间,失血过多,当下也很危险,最怕这种时候发热伤口溃烂,遂一定要及时换药,多进补一些补气补血的名贵药材才好。&rdo;大夫道。
衡峻应承,这就安排人去张罗将衡萌抬回府。
衡萌仍旧是昏迷状态,贾赦看着他连嘴唇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一想到该中箭的是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目送衡峻走后,便打发猪毛去把荣府珍藏的几朵雪莲拿去给衡萌补身。
&ldo;那可是皇上御赐给老爷的,再说宋大人‐‐&rdo;
&ldo;抵不过人命重要,快去。&rdo;贾赦呵斥道。
猪毛应承,忙匆匆跑出去骑马就走。贾赦则乘车,先跟着衡峻去了行宫,待衡萌一切安顿之后,他表了谢意,方欲告辞。
衡峻看到贾赦送来了极品雪莲,也谢过贾赦,&ldo;你有事便办事去,策划这件事的凶手还要你来找,我还指望你能尽快替我弟弟报仇。&rdo;
贾赦应承,便拱手作别,这才真正去了。贾赦则骑快马再重新回到了事发地,这会儿估计魏清东也快赶到了。
……
事发后不久,案发地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黄远德得了消息,也赶了回来。他瞧见自己家门前死了这么多人,直叹晦气,打发人几番催促京畿府衙差赶紧把尸首搬走,奈何衙差们还在保护现场,迟迟不肯撤离。黄远德怒极,干脆亲自出来找府丞柳之重理论。
柳之重自然得罪不起黄远德这样的大官,点头哈腰赔笑,解释缘由,希望他能理解。
黄远德一听这话,怒气更甚,高高仰着下巴,冷哼一声,官派十足。
黄远德身边的管家见状,连忙转达他们老爷的话,跟柳之重厉害道:&ldo;柳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为了让你家大人回来瞅一眼,你就把这些尸体晾在我们黄家门口,搞得乌烟瘴气,给我们老爷找晦气?&rdo;
柳之重看眼一脸不可理喻的黄远德,跟管家呵呵笑两声,便选择尽量沉默不说话。
管家急道:&ldo;你倒是给个准话,现在能不能把立刻把那些尸体搬走?&rdo;
&ldo;这个……还要等大人来勘察之后才能……&rdo;
&ldo;那你家大人到底多久能来?那不成他这辈子不来,这些尸体要在我们府门口烂做一副白骨不成?&rdo;管家有自家大人壮胆,说话自然是越来越嚣张。
柳之重还从没被一个下贱身份的人这样态度对待过,心里自觉耻辱,却只能隐忍不发作。
&ldo;柳大人,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是如此态度,便休怪本官无情,改日手下无情,在朝堂上好好参奏一下你们京畿府行事不守礼节的问题了。&rdo;黄远德冷哼道。
柳之重一听这话,吓得不行,连忙赔笑过去拱手赔罪,请黄远德开恩。
&ldo;大人,还请您体谅则个,这真不是下官不想做,但这保护案发地不要乱动,是府尹老爷定下的规矩,下官实在是不好不遵从。&rdo;
&ldo;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身为朝廷命官,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让我怎么体恤你。&rdo;黄远德说罢,便甩袖就走。
他刚一脚迈进府门,就听人来报,说贾赦来了。
黄远德停住脚,转头瞧过去。本以为贾赦下了马,会看到他这边,先过来打礼貌性的打声招呼,和他致歉。若是他做到如此的话,黄远德觉得自己倒是可以慎重考虑原谅他一回。谁知道这贾赦下了马之后,连看都没看自己,径直奔那些尸体去了。
魏清东正在验尸,很快确定这些人的服毒方式都是死士,&ldo;从毒药上来看,并没有特别的之处,服的都是普通的鹤顶红毒药,&rdo;
贾赦打量这些尸首,穿着都是汉人的衣裳,而且是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这不禁让他想起之前窦怀和朱氏身亡的时,目击者声称凶手的模样似乎就是这样。
贾赦让魏清东检查一下他们手持的武器,看看这些刀具是否能和窦怀身上的伤口吻合。
魏清东查看了刀片的厚度,宽窄,然后对贾赦点头,表示很类似。
贾赦点了头。
&ldo;咬毒的手法,都是把毒藏在后槽牙处,情急之下便咬破。&rdo;魏清东查看死者们的嘴之后,从里面扯出一根细线。
贾赦把目光落在一具头发撒乱的尸首上,其发髻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弄乱了。
贾赦让衙差把死者翻过去,撩起他脑后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