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舒画怀有身孕,安王府现在已经是永安郡王府了,一直闭门不见客。关于李明远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消失。这里面其实损失最惨重的是宁远侯府了,小儿子被打得只剩一口气,却无法讨回公道,而世袭罔替的侯位也被平帝趁机降成减等世袭。
也就是说,以后他的儿子只能承袭伯位,这让宁远侯恨不得再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打一顿。平时不着调就算了,自己还能帮他兜着,可他竟然犯到皇子身上去,这不是找死吗?更苦逼的是,自己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李明远府里虽然没有任何动静,但宇文南却从没放松过对他的警惕。过了月余,一切都平息了下来,宇文南开始着手揭露柳倾颜真实身份的事情。
他把一应证据都摆到了平帝的面前,平帝看了之后,脸色一变,虽然宇文南曾说过,柳倾颜有可能是前朝余孽冒充的,但他没放在心上,前不久还下了把她赐婚于李明晟的旨意。若她真是凌家的漏网之鱼,那么这个旨意绝对要收回了。
他沉吟半晌,问道“那你可找到了真正的柳倾颜了?”
宇文南不语,表示还没有,他不想那么早把宁夏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毕竟柳倾颜和李明晟的婚约还在。若是找到真正的柳倾颜,平帝估计就直接把两人送做堆了,旨意都不用改,换个人就行。
这样啊,平帝敲着桌子“没有最有力的人证的话,也不能妄下结论,还是找到真的柳倾颜比较好”
“圣上,凌家的的余孽在足底有一梅花胎记,只要让她露出脚立刻就能一辨真假,而且柳大小姐配有一块玉佩,乃秦家出嫁之女会传给自己的儿女的,秦家之人都可以辨认的”宇文南躬身娓娓道来。
平帝挥手“传秦尚书进宫”
秦妍冰即将和她的夫君成渝离京,今日正回娘家拜别,不妨一道圣旨,将秦尚书召进宫去,秦家人都傻了眼,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惟有成渝了然,看来宇文南要出手了。
秦尚书急急忙忙进了宫,心里却在暗自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朝中也没出什么大事呀。
到了宫中才知,竟是自己外甥女的问题,当听到自己这个外甥女有可能是被前朝余孽假冒的,秦尚书吓白了脸,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家这是要和前朝余孽卷到一起了吗?
幸好,宇文南只是拿出一块玉佩让他辨认,秦尚书颤抖着手接过那块玉佩“这是。。。。。。”竟是姐姐应该传给自己外甥女的玉佩。
他回想进京后,自己并没有在外甥女身上见过这块玉佩,只是柳府都没认出她是假的,秦家怎么会想到,她竟然是个冒牌货呢,更不可能想起让她拿出玉佩来证明了。
他俯身下跪“启禀圣上,这块玉佩的确该是我外甥女所有的,只是微臣实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冒充丞相的嫡长女”他一句话把责任推给了柳丞相,的确是,自己的嫡长女都被人假冒了,他竟然都不知情,自己一个十来年没见过的舅舅更不可能知情了。
平帝听得秦尚书的话,大怒,这前朝余孽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能混入朝廷重臣的家中冒充他的嫡长女,而现在又蛊惑的明王向自己求取赐婚旨意。想到她竟然差点混入皇族,平帝就怒不可遏。
“把柳丞相及其女柳倾颜给朕带过来!”
既然是带过来,那就是不分方法了。钱公公带了一队人侍卫朝柳府行去。
柳倾颜刚收到完颜治还在京城的消息,来不及传话让他离开,钱公公就带着人入府了,指明宣柳丞相带着柳倾颜入宫”
柳丞相还以为是关于柳倾颜和李明晟成亲的事宜呢,连忙嘱咐柳倾颜打扮的好点。柳倾颜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朝君子希使了个眼色,君子希会意,偷偷从侧门溜了出去。
出了府,柳丞相见到钱公公带着的一队侍卫,心里觉得有些不妙,这些人出来一般都没什么好事的。
柳倾颜却坦然的上了马车,钱公公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明知道即将面对的情形,却还能如此坦然,不是胸有成竹,就是心中坦荡。只是在看了那些证据后,他绝不信她是后者。
到了皇宫,见到满面怒容的平帝和秦尚书后,柳丞相更是汗如雨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柳倾颜却镇定的上前行礼“民女柳倾颜见过圣上”
平帝垂眸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个柳倾颜自己也是见过几次的,对她印象不坏,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松的让李明晟求得圣旨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柳倾颜竟然是前朝公主之女。
他转向柳丞相,只见他已瑟瑟发抖,还不如自己的女儿镇定,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冒充了。
“柳爱卿,你可知罪”
柳丞相胖胖的身子跪伏在地上,如一座山丘“臣,臣不知有何罪”
平帝又转向柳倾颜“柳倾颜,你可知罪”
柳倾颜大大方方“民女何罪之有?还请圣上明示”她看了宇文南一眼“还是宇文将军说民女有罪?”
宇文南上前一步,举起那块玉佩“柳倾颜,你可识得此物?”
他离得较远,柳倾颜并没有看清上面的字,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从未见过,摇了摇头“民女未曾见过”
柳丞相也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待听得柳倾颜的回答时,他心中划过一丝疑惑,虽然多年未见过,但他依然还是看出那块玉佩是自己已过世的原配经常把玩的,她还说过孩子出世后,这块玉佩就属于孩子了。
虽然她去世的早,但这块玉佩自己也是给了柳倾颜,并没有私藏,柳倾颜怎么会不认得呢?
余光见到柳丞相满脸古怪,柳倾颜心里一咯噔,难道自己应该见过那块玉佩的?瞟到宇文南更是露出一丝笑意,她想要改口,宇文南却不容许她说话了。
“圣上,这块玉佩是前任柳夫人,也就是柳大小姐的亲生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而她却不认得,这好像有些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