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和易阳登上高台的时候,高台上已经有很多人了。唯有李恪和易阳登台的时候,苏金瑞大声的过来寒喧,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先把他们捧起来,然后才会摔得更狠。
李恪还好,平静的走过去,拿起笔就开始写下联。易阳这一步踏上高台,台下就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
“易阳!易阳!易阳!易阳!”
“易小郎君!”
“易阳!易阳!易阳!”
“易阳……”
李恪才写了一个字,就被这呼声给惊到了,他回头看向台下,也不像有人故意捣乱,好像就是大家自发的呼喊,这个易阳名气这般大么?
易阳也愣住了,怎么这么多人认识自己?他凝神细听,从台下乱糟糟的呼声中,他听到“转个扇子”,他恍然大悟,自己刚才在二楼外转扇子,让很多人的题白答了,报店铺名字的时候,都没有人听得清。
易阳走到高台中间,对着台下的人们抱拳一礼,然后转身去写下联了。
上联很简单“人心曲曲弯弯水”,这时已经有好多下联摆在那里了,什么“乐音叮叮咚咚泉”、“大道重重复复路”、“红尘环环绕绕城”、“品阶高高下下树”……
易阳看了一眼李恪的下联,他写的是:“天威轰轰烈烈雷”,不由得暗暗点头,不愧是天家皇子,果然有皇家气势。
易阳提笔写下:“世事重重迭迭山”,写罢抬头,见李恪正笑微微的看着自己,冲自己竖起大拇指,易阳只是淡淡的一笑。
“还有人登台吗?”苏金瑞看到他们俩对的下联,明显比别人对的好,他就想再招上来几个好的,可是他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声,想登台的早就上来了,连李恪和易阳都是被他含沙射影的点了名才上来的,后面哪还有人了?
没有人肯登擂了,这些对上来的下联都被送到魅星楼的三楼接受评审去了。虽然这些下联都没有写名字,但是对那个特殊的评审团来说,易阳和李恪的联就相当于是写了名字的,他们俩的字谁都认识。
他们的书法都是褚遂良教的,光凭字褚遂良也认得出来他们俩。
这个上联是李世民出的,他左手拿着“天威轰轰烈烈雷”,右手拿着“世事重重迭迭山”,李恪气度非凡,满满的帝王气象,易阳则成熟的让人心疼,这孩子也忒坎坷了些。
“世事对人心,山对水,还是易阳对的更好。”李世民开口了,那不好也是好的,一个对联而已,自然没人有异议。更何况李世民说的也没错,单从对课上讲,的的确确就是易阳更胜一筹。
原本第一联都没有评审这个过程,就是他们想要看易阳能对出什么水平的联来,才硬加了这么一个流程。
没人登台就没人登台吧,苏金瑞满意的勾起嘴角,成功的把李恪和易阳这两个眼中钉给激到擂台上来了,这就算达到目的了。
苏金瑞花大价钱弄到的绝联,他都找不少人对了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一个人能对得上来,他就不信李恪和易阳的大脑构造跟别人不一样,这屁大会儿的工夫,他们怎么可能对得上来?
苏金瑞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不急不慌、摇头晃脑的在高台上走来走去,走了两圈之后才站在中央,满脸笑意的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的人们开了口。
“这届诗会真是人才济济,这第一联登台之人全都对了上来,这第二联若是能对得工整,便可拿走苏某手边的这架琵琶。”
苏金瑞一副骄傲得尾巴要上天的神情,指着琵琶一脸得色的说道:“这琵琶虽不贵重,却也是番邦进贡而来,上面镶着宝石数十颗,不敢说价值连城,真真的是光华璀璨。”
抱着琵琶的女子再一次举起琵琶,左旋右转的让台下的人过足眼瘾。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众人暴发出一阵唏嘘之声,也不知苏金瑞这次是弄到了什么样的绝联,居然下这么大的本钱。
“哈哈哈……”苏金瑞大笑几声:“常言道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这琵琶虽不起眼,落在苏某人手里也算是委屈了,今天就用它来酬谢才子,请大家拭目以待,看看是哪位能拿走这架琵琶。”
易阳对琵琶没什么兴趣,他又不会弹,他就淡然的看了李恪一眼,一个大男人貌似弹琵琶也不怎么好看吧?
李恪会弹琵琶,但也一样的对这架琵琶没什么兴趣,见易阳看他,他便小声的说道:“这架琵琶是皇兄花大价钱砸下来的,留着过几天给太子妃庆生的,姓苏的不敢丢了它,他必须得拿回去。”
“啊?那万一真的有人对出来,可怎么办?”易阳扫视一圈,这台上至少有二十多人,没点信心谁能登台?也就他俩是被迫上来的,苏金瑞就看准了那些人就没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吗?
“他必是有信心呗,你但凡对得上来,一定不要客气。那琵琶就是砸了,也不能还给他,敢偷琵琶出来显摆,看皇兄不掀了他的皮。”
“嗯。”易阳点了点头,人都走到高台上来了,易阳本来也没想过低调,想低调就不上来了,怕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苏金瑞“唰啦”一下打开了卷轴,台下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交头接耳,面露为难之色。
台上的人倒是看不到卷轴上的字,苏金瑞大声的念了起来:“两火为炎,不是盐酱之盐,为何加水变淡?”
一听这联,易阳的心往下一沉,暗暗的骂了起来“我勒个去,这个乌龟王八蛋,果然弄了副绝联出来。”
两火为炎,这是拆字联了,两个火字正好是个炎字,不是盐酱之盐,这是谐音联了,炎盐同音,为何加水变淡,这又是拆字联了,炎字加上三点水就是淡字,并且盐里兑上水也会变淡,这其中居然还含着一定的道理。
拆字联不难,谐音联也不难,拆字联加谐音联难度就翻了倍,但对易阳来说还算不上难,可是再回到拆字联,并且还得顺理成章,这就难上加难再个N次方了。
易阳急得额头见了汗,李恪愁得眉头锁成个深深的川字,苏金瑞高兴的唱起了小曲,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清唱的啥。
见苏金瑞唱上了,李恪忽然来了灵感,他转身就奔纸笔去了。
台上所有的人都在思索,唯有李恪动了,他刚迈出一步,易阳跟着也动了,易阳正心里暗骂苏金瑞“乌龟王八蛋”,骂着骂着骂出了灵感,他也抬腿奔纸笔去了。
苏金瑞一见,当即目瞪口呆,不可能吧?他们不可能对得上来!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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