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如往日那般平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急切,却又在拼命强装出冷静与无所谓。
年安看了他片刻,问:&ldo;你这是在跟我解释?&rdo;
&ldo;……&rdo;宓时晏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语气简直和向恋人解释时一模一样,脑中某根栓差点断裂,压低声音道,&ldo;你想多了。&rdo;
&ldo;是吗?&rdo;年安眨眨眼,淡淡道,&ldo;那你就当我想多了吧。&rdo;
不知为何,宓时晏竟被年安这话弄得有些心浮气躁,他转头去看副驾驶上的年安,结果一转头,就发现年安的脸竟贴在自己面前,呼吸错乱交织,距离近的只要一开口,嘴唇就会碰到一起。
&ldo;宓时晏,&rdo;年安说,&ldo;你可以回去看他的,我给你机会了。&rdo;
宓时晏神色一顿,终于憋不住了,有些烦躁道:&ldo;我去不去是我的事,与你无关。&rdo;
&ldo;这样啊,&rdo;年安在嘴里砸吧了下这么三个字后,忽然弯着眼睛笑起来,&ldo;那我擅自认为,你这是在跟我解释、为我留下,也跟你无关咯?&rdo;
宓时晏:&ldo;你……&rdo;
年安轻笑着道:&ldo;我什么我,做人不能太双标,你的事和我无关,自然我的事也跟你无关了。&rdo;
说罢,不等宓时晏反应过来,年安已然伸出长臂,勾住宓时晏的脖颈,闭上眼睛,迎合着从玻璃撒进来的晚霞,微张开嘴,探出柔软粉嫩的舌尖,对准宓时晏的唇瓣,重重吻了上去‐‐
「叮咚!您的存活期限已1天!」
年安刚刚抽过烟,嘴里还残留着些许烟草味,味道很淡,假若不是亲吻,根本嗅不到。因为刚刚上车的缘故,身上还带着外头沾上的寒意,薄唇冰冷,可湿滑柔软的舌尖却滚烫无比。
宓时晏毫无征兆被亲了一口,甚至还&lso;不小心&rso;碰到了年安的舌头,明明他才是身上暖和的那个,却偏偏直接僵成像在三九天冻的浑身僵硬的卖火柴的小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吻毕,年安睁开眼睛,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句清冷低哑的声音在宓时晏耳边炸开‐‐
&ldo;那我擅自亲你,也与你无关。&rdo;
刹那间,宓时晏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锤下来,猛地击溃了他坚挺已久的理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细小电流从四肢百骸钻进他大脑,麻痹他的脑神经。多巴胺幻化成一片片不知如何称呼的情绪,齐齐坠落进心脏,蛮横地划走一片空地,占为己有。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一点一点无法阻止的脱轨‐‐
「叮咚!您的好感度7,目前为65!」
被按在副驾驶上的时候,年安有一瞬的愣神,他没想到那个面冷嘴硬,调戏两句就要发脾气红耳朵的宓时晏有这么强的爆发力,针织毛衣的衣领被用奇怪的姿势凶狠拽住,几乎将他上半身都提了起来,鼻子触碰在一起的瞬间,金丝眼镜不可避免地滑落至鼻梁,年安第一次呈被迫状态与宓时晏对视。
宓时晏眼里似乎闪烁着某种恶狼般的光芒,让他感到一瞬的心悸。
&ldo;咚咚咚、咚咚咚……&rdo;
&ldo;先生,这里禁止停车,请马上离开,不然我要贴罚单了!&rdo;
年安:&ldo;……&rdo;
宓时晏:&ldo;……&rdo;
坐在车里,年安一边应付着宓母又打来催促的电话,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等挂了电话后,他才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问道:&ldo;还有多久到?&rdo;
宓时晏干巴巴地说:&ldo;十几分钟。&rdo;
&ldo;那还有时间,&rdo;年安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ldo;继续做你刚刚被打断的事吧,我不介意。&rdo;
宓时晏:&ldo;……&rdo;
年安清晰地看见他黑发下的耳朵尖在慢慢攀上红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ldo;没关系,就说天冷路滑大家开的慢,堵车了,不差这么几分钟。不过得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可别被再次打扰了,也不知道刚刚那位交警同志有没有看清……&rdo;
&ldo;闭嘴!&rdo;宓时晏忍无可忍,羞恼道,&ldo;你就算这么做,我们最后还是要离婚,别再做无用功了,你别忘了你已经签了合同书。&rdo;
车里的气氛瞬间低了下来,年安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意味深长地说:&ldo;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接吻‐‐那好吧,如果我预测的没错,明年这时候,你应该就能实现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了。&rdo;
&ldo;……&rdo;
年安挑起嘴角,目光平视前方,平淡道:&ldo;一个亿的点击,真的不多。&rdo;
宓时晏握着方向盘的手霎时顿住。
年安上一次来宓家,已经是一年前刚刚和宓时晏结婚的时候,后来宓母也曾各种邀请到他上宓家玩,但年安总是利用各种理由推脱不去。
倒不是因为宓时晏,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豪门式家庭,相敬如宾客套来去的模式,上辈子客套多了,事到如今,总觉得每句话里都夹着算计。
宓家作为好几代传下来,拥有丰厚底蕴的真豪门,与年家那种半路杀出的暴发户不一样。宓家家宅建在一座半山腰上,出门即可将大片景色收入眼底,可谓位置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