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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洁一边看着水池对岸燃烧中的火焰，一边慢慢站起来。此时，我们旁边的蒸汽机的活塞开始动了起来，我们听到了音乐的声音，并排在蒸汽机上面的小管子，一个个喷出白色的蒸气。

&ldo;这是笛子吗……&rdo;洁说：&ldo;蒸气通过笛子，发出声音，变成旋律。&rdo;

那是好像在哪里听过、相当轻快的旋律。

&ldo;啊！好像管风琴的声音。&rdo;

我默默听着音乐。旋律虽然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曲子。

&ldo;这旋律到底是……&rdo;我说。

&ldo;我知道，杰米。&rdo;在我旁边的洁说：&ldo;是&lso;印地安之花&rso;。&rdo;

&ldo;对呀！&rdo;我拍了一下膝盖。

&ldo;印地安之花&rdo;是乔蒂&iddot;沙利纳斯一九二一年在百老汇演出的剧目，非常受欢迎。

&ldo;以前什么都要靠蒸气……确实，连乐器也可以运用到蒸气的动力。他将蒸汽机起动，为我们安排了这段节目之后，才自杀的。&rdo;

洁说这些话的时候，乔蒂&iddot;沙利纳斯的影像从墙壁的浮雕下面显现出来。

在对岸的火光照耀下，年轻时的乔蒂&iddot;沙利纳斯在露台、时代广场的石地上，不停地来来回回转动着。

乔蒂&iddot;沙利纳斯在带着香味的雨水舞台上表演，这一幕真的很精彩。这段表演是幽灵送给我们的礼物。我和洁伫立在雨中，静静地欣赏乔蒂&iddot;沙利纳斯的表演。

不久，好像电池快没有电了似的，影像里的乔蒂愈转愈慢，最后终于不动了。对岸的火焰好像配合影像里的乔蒂一样，火光也渐渐变小、消失了。

周围又恢复到只听到雨声的黑暗。街灯因为刚刚被洁一枪射坏了，所以这个世界的光线，只剩下旁边别栋的摩天楼窗口的灯光。

我们不想动，也不想开口说话，就那样静止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我发现了一件事，才开口说：&ldo;雷停了……&rdo;

&ldo;嗯，只有下雨的声音了。&rdo;洁也说：&ldo;表演也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rdo;

&ldo;水声变成展翅飞翔的声音了，是吗……&rdo;我说。

虽然四周很暗，但我还是看得到洁点头。

&ldo;四十八年来解不开的命案之谜，今天张开翅膀飞走了。&rdo;

&ldo;一边听着海的声音，一边飞向灰色记忆之海。&rdo;

&ldo;你背得真熟。&rdo;洁说。

&ldo;我也喜欢詹姆斯&iddot;乔埃斯。&rdo;我说。

&ldo;幽灵和我们一样，也是人呀！&rdo;洁说。

我同意地点头。让大家感到害怕的幽灵，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有人性的人。

跟他谈过话之后，更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绅士风范的人。他比我们更爱文学，更懂得体贴人心，是一个拥有温柔感性，深具魅力的人。

他和我们不同之处，就是他经历过战争。

&ldo;是战争呀……&rdo;

我下意识地脱口说出。

&ldo;世界大战的时候，为了进行大量的屠杀，而发展出许多先进的科学，但人类的心毕竟还不能接受那样的事情，所以性格被扭曲了。那样的战争记忆，严重地伤害了幽灵。他把那样的记忆埋藏在内心最深处，而且希望回到沙利纳斯小姐所在的世界。但是……&rdo;

我回头看着雨中的幽灵尸体，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肌肉的脸，不允许他回到现实的世界。

&ldo;找铁铲吧！杰米。&rdo;洁非常杀风景地说。

他走到墙壁旁边，用双手拿起横放在地上的机械手，一边端详那支机械手，一边说：&ldo;我们也该埋葬他的战争了。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等一下我们要走那条狮子大道回去。快一点吧！我想快点回去喝一杯热咖啡。&rdo;

纽约摩天楼史年表

一八一一年

发表&ldo;纽约计划&rdo;，在曼哈顿进行格子状的都市道路计划，并于这一年开始执行。

一八五〇年

媒体工作者兼诗人威廉&iddot;卡伦&iddot;布赖恩特在《纽约邮报》上，鼓吹建立一座给市民使用的开放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