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温心口微沉,提了提唇角,“进来。”
明朗深深汲气,低着头,脚步有些重。
弦思先他一步,走到桑榆晚跟前,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转头,看向明朗。
桑榆晚冷睨着明朗,“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明朗眉骨压了压,呼吸又沉又重。顿了数秒,才低声开口,“林岳。”
弦思一愣,“你怎么还和他有联系?”
明朗不吭声。
桑榆晚神色一紧,办公室的气压骤然低沉了许多。
“他说什么了?”
明朗回道,“夫人,千真万确,就是二爷要害你。”
桑榆晚眉峰轻挑,笑意淬了寒冰,“有意思。”
明朗不可置信,“夫人,你这是打算放过二爷了?”
弦思也一脸疑惑。
桑榆晚拿过最上面的文件夹,低头翻看,清绝的眉目中划过一抹狠厉的寒芒。
“明朗,以后别再跟林岳来往,他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明朗一怔,“他该不会也是薄爷的后宫吧。”
桑榆晚眼眸冷了几分。
明朗心跳加快,慌忙说了一句,“夫人,我现在就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只是,心里的这口恶气,实在是憋得慌。”
“出去。老老实实呆着。”桑榆晚抬起头来,眼里的警告意味明显。
“我……”明朗还想再说。
弦思推搡,“快走。”
办公室大门从外面关上,桑榆晚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骨,试图缓解一下情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直浮现容止那张冷厉苍白的脸。
她合上文件,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
夜幕拉开,华灯初上,霓虹渐起。
冷冰冰的城市披上了五彩斑斓的外衣。
窗户透出点点灯光,或明或暗,交织成深寂而又神秘的画卷。
桑榆晚周身,似缀满了星光。
高处不胜寒。
说不累,那是假话。
但既然选择坐上这高位,就必须要承受这一切。
她转身来,准备用餐,手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