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为什么会死,难道你不清楚?”
陶夫人哭的泪流满面,仰起头道:“我听说事关姜氏,是不是姜氏女害了我儿!”
偌大的庭院内一遍哀鸿,跪在陶姝薇身侧的女孩哭着仰起头,咬牙问:“父亲,母亲!姐姐可是被姜氏所害?是不是只因她得宠,所以陛下才这样偏心,枉顾了姐姐的性命?”
陶夫人紧紧抱着她,闭着眼泪如雨下:”妍儿……母亲就只剩你一个女儿了……我的薇儿!”
陶尚书垂眸
看着跪地哭泣的母女二人,僵硬的转过了目光:“姜氏一族皆是巧言令色,诡计多端之人,这才蒙骗了陛下,妍儿必不要忘了今日之仇,时刻记得你姐姐是被何人所害。”
陶姝妍虽才十二岁,可已经明白了父亲所说的意思,当下哭红了眼睛,跪地叩道:“父亲母亲放心,三年大选,若妍儿中选入宫,定不会忘了姐姐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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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贵人死后,尸身被风光回本家,虽死了人令人唏嘘,可宫里的日子也更加清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冬月的时候下了几1场小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冷起来。
到冬月上旬的时候,丹妃的身子终于调理的差不多,重新挂上了名牒。
尽管是初冬时节,可今年天冷的早,后宫已经供上了炭火。
姜雪漪怕热不怕冷的,大冬天呆在屋子里久了总觉得闷,正好今日天晴,干脆带着扶霜出去逛逛。
冬月里,御花园的新挪来的山茶花开的正好。洁白如雪的花朵个个如碗口大小,在这寒风呼啸的冬天里也算增色几1分了。
姜雪漪抚了抚山茶花的花瓣,却听到另一侧传来清冷的叹息声:“人人都说一到秋冬季节百花杀,可这御花园却是一年四季都有花常开的,不是这一朵,也会是下一朵
。”
“小主,您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何苦总说这些伤春悲秋的话呢,腹中的皇嗣若也沾染了您这性子可怎么好。”
“我不过是随口感叹罢了,他也会跟着我学吗?即便和我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原是柳贵人也在。
柳贵人的身子如今也有四五个月了,胎象已经坐稳,多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只是姜雪漪听着她十分郁郁寡欢,有了孩子也不开心。
当初陶氏一事,在凤仪宫中柳贵人是率先替她说话的,雪中送炭难,这份好姜雪漪一直记得。
左右今日无事,她正准备走过去和柳贵人聊聊,便听柳贵人身后的方向又走来一人,嗓音亦是柔弱清冷,动人心弦的:“柳妹妹何故郁郁寡欢,不如说给本宫听听?”!
堂堂陶氏嫡女,陶尚书竟狠得下心毒哑自己的女儿,只为了嫁祸棠嫔?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沈璋寒不知道姜陶两家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懒得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可只看眼前的结果便知道此事的确是陶氏授意。
人常言天底下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沈璋寒早知道此言不真,不曾想陶尚书竟比他的生母更狠。
不可谓不讽刺。
指挥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已经严令殿前司之人守口如瓶,绝不外泄,一切只等陛下处置再做打算,他单膝跪地,请示道:“陛下,此事可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沈璋寒曲指敲了敲扶手,出“笃笃”的闷响,须臾,他淡淡道:“不必查下去了。”
“陶贵人品行不端,凌虐宫人招致宫女记恨,静书和静棋串通宫中侍卫买来毒药残害主子,事之后意欲嫁祸其他嫔妃,犯下死罪。处死静书静棋和侍卫,对外该怎么说,朕不希望听到任何别的传言。”
宫中与她们串通的侍卫一死,陶家就会得到消息,陶尚书自然就知道这件事暴露瞒不住了。
陶家为何要害自己的女儿沈璋寒不想管,但陶氏位高权重,手却伸得太长。
他虽然不能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搅得朝堂不安,可该有的敲打震慑却不能缺。
“是。”殿前司指挥使得令后匆匆退出勤政殿,不出一个时辰,静书就从丽华堂被人拖了出去。
外面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可这一个月,她无时无刻都在等着这一天。
早在陶尚书做了那个打算的时候,她和静棋的命就已经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