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没当真。他眼中的章寻是最不喜欢被麻烦的,尤其不喜欢被不熟的人麻烦,不重要的人章寻一概不上心,做地陪这种事于他而言不可想象。
“那一言为定。”章寻看着他。
闻锐鸣说:“章老板赶快回去吧,外面天冷,你衣服穿得不够。”
章寻感激地笑了笑:“可不是?光顾着追你忘了自己没穿大衣,留个电话号码吧,下回再来也好联系。”
“没变。”
“嗯?”
“我手机号没变过。”
章寻滞了一下,想起自己都好几个月没联络过眼前的人了。
“那行,回头我给你发条短信,你记得存一下。”
可等闻锐鸣刚一转身章寻又叫住他:“欸,等等。”
闻锐鸣微微抬眉。
章寻穿着单薄的毛衣,站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背轻轻打直,脸色微微泛白嘴唇有些干涩,一般人很难分清这是冷淡还是神经绷得太紧。
“我看你瘦了不少,多注意身体,别还跟以前一样做事情那么拼。”
“多谢叮嘱。”闻锐鸣深深看了他一眼,“章老板也是。”
那一眼很复杂,有意外,也有一些触动,但很难再找到当初那种认定了一个人、非他不可的沉溺,不知道是藏了起来还是彻底放下了。
章寻强忍心痛点点头,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拐过一个路口,他立刻挨着墙角站住了,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疼得他毫无应对之力,必须咬牙克服才不至于蹲下去。
不到一天章寻就病倒了,可能是路上的风吹的。但他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日子过得非常顽强。
与此同时他还在坚持练舞,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全graha的人都被他这种玩命跳的态度惊呆了,背地里说他是“不睡觉的神秘东方美人”
其实他这么拼并不是为了把谁给比下去,而是自从上次见过闻锐鸣后,他忽然变得异常清醒——他以前就活得够清醒,现在是醒上加醒。
他就是突然意识到,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来到巴黎,不混出点名堂来怎么对得起那些代价?况且越快达成目标就能越快回国,哪还有时间留给他颓废伤感?时间应该用来弥补遗憾,而不是用来后悔。
连着生病加彩排和登台表演,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功夫就到了3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