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他们把那两人押走,小君这才稍微喘了口气,“大哥,刚才都气死我了。他居然想去大哥房间偷东西。还好这几个人机灵,当时就把他拿下了。”
“嗯,小君不气了哈。对了,狗娃呢,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过他。”
“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大家来吃过饭后,他就一直说害怕,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只要小翠陪着。”小君有点吃醋的说道。这小翠才来几天啊,狗娃都跟自己不亲了,只粘着这个小翠。
一直害怕?这倒奇怪了。莫非?想及此处,范睿宸也顾不得身旁的小君了,当即朝着自己房间跑去。进门之后,立马反锁房门,这才去打开枕头,看到账簿还在枕头里,这才放下心来。想必上次那些人里,有狗娃的杀父仇人。不过这账簿放这里也不再放心了,范睿宸小心翼翼地将账簿放进怀里,这才去开门。
再走出门来,范睿宸对小君说道,“小君,你去叫小翠带狗娃来一趟后花园吧。”他想看看狗娃还能不能记得哪个人是杀他父母的人,现在必须马上将他控制起来,以免他们串通一气。
小君虽不知缘由,但还是听话地去唤小翠和狗娃了。不多时,小翠牵着狗娃来到了后花园。狗娃看起来很是胆小,紧紧抓着小翠的衣角。
范睿宸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狗娃,你别怕,叔叔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那天来家里吃饭的人里面,有没有特别让你害怕的呀?”狗娃眼睛里满是惊恐,却只是摇了摇头。
范睿宸心中疑惑更甚,难道自己猜错了?这时,小翠轻轻拍了拍狗娃的肩膀,小声说:“狗娃,要是知道啥就告诉老爷,老爷会保护咱们的。”狗娃抬头看了看小翠,犹豫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叔叔,有个伯伯就是坐马车带爹爹他们出去的人。”
范睿宸一听,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果然,那个人就在当时的百官之中。
“狗娃,你还记得那个伯伯长什么样吗?”范睿宸急切问道。狗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用稚嫩的话语描述着那人的模样,比如脸上有道疤之类的特征。
范睿宸心中有了计较,站起身来看向小君和狗娃,柔声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莫要对别人提起。”当即也不耽搁,急急出得门去。
不消片刻,便来到了财神客栈。客栈外的锦衣卫见来人是范睿宸,急忙行礼道:“卑职见过范大人。”范睿宸也懒得理会这些细节,“快叫杨大人出来。”
那锦衣卫见范睿宸神色急切,想必有要事,也不敢耽搁,当即进门去叫杨恭去了。
不多时杨恭便走了出来,“范公子,我们这才刚分开,这么急又找了过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杨大人,你锦衣卫是不是有所有官员的画像?”范睿宸也不啰嗦,当即问道。
“有是有,只是不知道范公子要这些官员的画像干嘛?”杨恭有些疑惑道。范睿宸只得将跟王谦在扬州城郊的事情都告知了杨恭,只是他将独孤啸天的事情都隐瞒了下来,只是说狗娃被当地一对老农收留下来。毕竟独孤啸天既然想要清净,自己也断无理由毁人生活,现在如果告知给了锦衣卫,保不齐哪一天独孤啸天的清闲就会因此打破。
“如果是这样,范公子,你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这边并没有那人的画像。”杨恭遗憾地说道。
“这是为何?”
“因为我们这边只有正七品以上官员的画像,你也知道,现在这个世道,那些八品九品的官员经常变动,是故我们并没有给他们单独画像。”
“原来如此,那就带着这些画像跟我走一趟吧。兴许那人就是正七品官员呢?”范睿宸无奈,现在只能赌一下那个人不是个小角色了。
“也只能如此了。”杨恭当即吩咐手下去将画像取了来。又随口对范睿宸说道,“对了,范公子不把姜都统叫上吗?他可是在这扬州官场上待了许久,或许听狗娃描述就能知道是谁了呢?”
对啊,范睿宸一拍脑门,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多谢杨大人提醒。就有劳杨大人安排人手去知会姜大人一声,去到我府上等我们吧。”
不多时,手下便取来了画像,杨恭便携着画像同范睿宸往范府而去。
到了范府,只见姜奇平已在大厅等候。众人寒暄几句后,范睿宸忙唤出狗娃来认画。狗娃一张一张仔细瞧着,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可看了大半,皆是摇头。范睿宸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不成真不在这些画像之中?
就在快要看完之时,狗娃眼睛突然一亮,指着其中一幅画喊道:“就是他!”众人皆围拢过去观看。画上之人乃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眼神透着几分阴鸷。
姜奇平看着画像下的名字,眉头紧皱:“竟是他,此人向来行事低调,没想到背后竟做出这种事。”范睿宸忙问:“这人是谁?”姜奇平缓缓道:“此人名叫赵礼,任扬州通判,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不想却是这般阴险之人。”
范睿宸冷哼一声:“看来得好好找他算账了。”当下几人便商议起如何对付这个赵礼来。
“姜大人,你且先回营。想必今后两天这扬州定将掀起一场风波,你要做好应对准备,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足够的人马防止那些人狗急跳墙。”范睿宸对姜奇平说道。姜奇平点点头,抱拳告辞。
杨恭看向范睿宸,“范公子,我这便去拿了这赵礼,连夜审讯,定要撬开他的嘴。”范睿宸微微颔首,“有劳杨大人了。”杨恭也不耽搁,当即抱拳告辞,去安排人手捉拿赵礼去了。
回到房间,范睿宸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些事。赵礼,赵德昌,赵启年,这么多姓赵的,真的只是巧合吗?又或者说,这两江就是他赵家的地盘?遥想上辈子,那历史上的世家却是远比皇家更逍遥自在啊。
忽然,他看到了桌案上摆的一叠纸,当即喊道:“来啊,叫所有人到前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