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可不是三月不知肉味,而是三年不咬自己腮帮子,都不会尝到任何肉味。这些囚犯的疯狂也就可以理解了。
江余抬头看去,就见在在一个高台之上,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看样子是哪里的王孙贵胄,此时正将一条一条肉干向下丢下去。江余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狞笑,是嘲讽,是施恩,是居高临下,高高在上!
江余忽然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流云殿附近停着几十辆很是华丽的马车。押送犯人当然用不上这么华丽的马车,而狱卒出行也不必用这样的车,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外来的人,可是这么个鬼地方,他们来做什么。
“这里常会有人外人来么?”江余不解的问周烈,却发觉周烈早就在几丈外了。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抢啊!啊!”刚说完这话,周烈就被人踩翻在地上,眼见他被人践踏,江余跳过去,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可纵是如此,周烈的脸上也伤了好几处,疼的他呲牙咧嘴。
天上掉下里的肉干越来越少,最后眼见着没了,周烈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江余道:“你刚才若是肯帮帮我,说不定咱们就有肉干吃了。”
“那也未必。”本就不愿意吃嗟来之食的江余,指着远处为了一条肉干打成一团的囚犯,还有几个受了重伤倒在地上不知道死了没有的囚犯。看到这一幕,周烈才住嘴。
命如草芥,这四个字江余算是有了深刻无比的印象。这里就是这般的残酷,有实力就有肉干,没实力就等着被打死,饿死或是冻死。而出了这里,外面的世界和这里又有多少差别,只不过外面的世界没有这里这样直截了当,本质并无区别。
江余抬头仰望,此时那高台之上的那个贵公子仍在,他微微笑着,向下看着,时不时的和身边的人说笑,似乎在看极为好玩的事情一般,江余拳头握的紧紧,向上盯着。他恨这种表情。
“你刚才问我什么,这里会不会有外人?”周烈才想起江余刚才说的话。江余这才侧目看向他,点了点头。周烈道:“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这里十天半个月就会来一拨人的,再正常不过了。”
“这鬼地方有什么好来的?”江余问出了心中疑问。他心说等自己实力够强了,一定想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只有傻子才会真的在这里呆十年。等着刑期满。
“因为有人说这里是上古的神殿,有宝物留在这里。”周烈有气无力的说道。
“宝物……这些人都是来寻宝的?”江余知道这里是上古的神殿,但从没听说这里有会有什么宝物。
“是啊,说起来净他妈扯淡,哪里来的宝物,要是真有宝物,林家人看守这流云殿没一千年也有几百年了,这地皮几乎都快被他们刮一遍了,真有宝物,也早就姓林了。”
江余听了周烈的话,心说周烈说的不无道理。人就是这样,一个随便人都能看出来的谎言破绽,却在利益的蛊惑下,而通常被人们所忽略。若是人人都能勘破这个道理,世间便不会有什么骗子了。
天热的时候太阳久久不落,而天冷的时候,不过是一眨眼而的功夫,太阳没影子了。在这苦寒之地,便更是如此。很快便入夜了,而属于流云殿的特殊节目,才刚刚开始。
所有的囚犯,都被集中到了一个巨大的古代斗技场之中,江余自然也在其中。那斗技场的中央,十分的宽阔,长约五六十丈,而宽也有三四十丈。在斗技场周围,有可供人席地而坐的平台。如同台阶一般,层层向上,足足有五六十层。江余等人,或是蹲着或是坐这样的台子上,看着斗技场的中央。
江余是新来的,自然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见周烈等人,皆是不太情愿,又如临大敌一般。
“难道是是囚犯之间互相比试,给那些来这里寻宝的贵宾取乐的么?”江余心中如此猜道。
事实上,江余猜的并没有错。流云殿时不时总会有贵客光临,而这些贵客多数都不是林忧这个小小的流云殿殿主可以得罪的。为了招待这些贵客,林忧想尽了办法,流云殿这里没什么好的美味待客,更没有美色,有的只有血腥与暴力。最后他确定了一个可以拿来招待贵客的节目。那就是观看这里犯人之间的比斗。不死不休的比斗!
林忧为了让这里的犯人充满斗志,从不禁止犯人之间的私斗。甚至犯人之间互相学习武技,练习武技他都视而不见。他相信这些犯人再怎么修炼,也漫不过他去。流云殿虽然粮食匮乏,但有十二个城按时给予供给,虽然吃不了多好,但已足够喂饱这里的犯人,可林忧清楚,只有在饥饿边缘的狼才最凶狠最残暴,而打起来的比斗,也最为精彩好看。因为他规定只要犯人在比斗中获胜,就可以狠狠的饱餐一顿,要菜有菜,要肉有肉。为了这点微薄的赏赐,犯人们之间的搏杀,可谓残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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