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川看着他,笑了一下,分明就是故意的。
饭后陈遇也没真干坐着,收碗擦桌子,开窗通风,然后给孟律师带回来的花修枝。孟廷川刷完火锅刷花瓶,买花瓶一块儿送的刷子挺好用,长度合宜,软硬适中,其实刷起来也很快。
他刷完陈遇也配好花了,一束一束插好放归原位。
“阿遇,我要健身,你要一起吗?”
陈遇拒绝了:“我想泡个澡。”
“好。”
陈遇这个澡洗得有点久,孟廷川从楼上下来他还在浴室。
“阿遇?”
孟廷川敲了两下门,“你在泡澡吗?不要太久。”
“嗯。”
陈遇鼻音有点重,孟廷川顿了顿,问他:“阿遇,你在做什么?”
陈遇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马上就好。”
他说着马上就好,孟廷川有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浴室开门。
因为要泡澡,浴室的换气装置开到最大功率,门打开的时候没有太多水汽,连镜子都是干的,只有被陈遇带出来的漂浮着的香气。
孟廷川品鉴过很多香水,此刻却说不出这是什么样气味,明明是清冷的甜,却莫名有种勾人心魄的缱绻。
大概因为是陈遇身上传来的。
大概因为陈遇此刻穿着他的睡袍。
孟廷川的睡袍穿在陈遇身上,有一些大了,贴肤垂感好的料子挂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身形。露出来的肌肤泛着红,不知是不是热水泡的。
他们的视线交汇,陈遇什么都没说。没有说为什么穿着他的睡袍,也没有说为什么在浴室里待了那么久。
孟廷川也没有问,他走进浴室,在还未消散的浅淡香气中淋浴。
等他出来,室内只剩下助眠灯,陈遇喊了他一声:“廷川。”
他总是这样,拖着点不自知的尾音。
孟廷川走过去,捏捏他的耳垂,然后摸到脸,陈遇仰了一下脖子。借着幽暗的光,孟廷川能看见他的脸很红,眼睛里泛着水润的光,和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阿遇,你在做什么?”
他低声问?
陈遇没有回答,视线往旁边柜子偏了偏,孟廷川也看过去,是他们在燕城没有用完的东西,陈遇收在行李箱里,带回来了,现在就那么摆着邀请他用。
孟廷川的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摩挲着到了锁骨,又问了一遍:“在浴室里做什么?”
陈遇还是喊他:“廷川——”
“阿遇。”
孟廷川沉着嗓子,终于收回手,不再欺负他,缓缓道,“你在等我吗?”
“嗯。”
陈遇很晚才醒,在孟律师臂弯里醒的,之前他们也尝试着这样睡过,陈遇不习惯,孟律师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陈遇知道他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