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问这个?”
霍砚深专心投入工作,洁白纸页映照他阴翳疲惫眉眼。
他托住咖啡,轻饮一口。
“好奇。”明徽道:“刚刚听了些风声,说她是秘书处大秘,工作能力很强。”
“尚可。”
霍砚深不假思索给出评价。
“尚可?”
明徽略有些错愕。在文聪嘴里,程玉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领导,不论对待下属上司,挑不出一点毛病。
在他嘴里奉若神明的人,在霍砚深嘴里竟仅得到一句“尚可”。
“完成本职工作是基操,并不需要赞扬。”
喝了咖啡,霍砚深精气神明显好很多,声音也带十分中气。
若将明徽置于程玉位置上,听见霍砚深这些话大概觉得心寒。
不论是做助理还是其他,程玉都做到尽心尽力,外人也夸奖赞赏,可到了霍砚深嘴里竟是本分,一句尚可就打发了,实在令人心寒。
对待真心爱人他都如此,更何况她一个旧爱。
霍砚深,太薄情。
或许是她审视目光太灼热,霍砚深不堪其扰,抬头,对视。
“想什么?担心自己比不上她?”
霍砚深索性放下笔,戏谑看着她。
“你基础确实差,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她——”
男人拉长音调,似笑非笑的玩味,明徽却毫无表情,并不避讳与他眼神接触。
“你想说什么?打压我?”
明徽冷静自若,紧紧盯着他表情,坦然问他,“强迫我到你身边当助理,但又处处用程玉来打压我,羞辱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话音落,男人脸色片刻凝滞,又恢复如常。
一切落在女人眼里,她忽地笑出声,“霍砚深,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个受虐狂。明明不爱我,却偏偏推开程玉,黏着我,日夜相视,既折磨我,也折磨你。”
“明徽!”
转瞬即逝间,霍砚深出手攥紧明徽手腕,笑容消失,森森阴寒,表情近乎爆发的临界点。
明徽看他失控,并不收敛,语气反而愈加奚落。
“霍总,被我戳到痛脚了?”
她看着他。
男人爱做木雕,拇指常常有伤口。如今的怒气,竟激烈到崩裂伤口,鲜红刺目血液顺着他掌心泅浸到她手腕。
玉白腕间一点红,强烈的视觉冲击。
“是我对你太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