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荀衢怎么想的,多年制香,搞出那么一个味道。“我觉得还好。”荀衢许是闻惯,竟觉得还不错。“走了。”“喂,待会儿我去容府,你别出去。那些事情可要处置好,否则要出事。”荀衢在台阶上喊着。容晨头也没回,但是听到了。等回去后,容晨朝服都没换下,先去书房见秦太医。“如何?”“并不曾有什么异常。”秦太医也奇怪,那粉药人已经尝过三次,却没什么症状。就是困倦,疲乏,仅此而已。而且那药粉也没什么致命的东西,反而凝神助眠。“不可能。”容晨绝对不信这药粉没有别的用处,思虑再三后恍然闻到,“秦太医,若是药本身无毒,可遇到其他的一些药粉会不会引起问题?”“自然!药物相生相克。”容晨似乎想起什么,沉下脸,“本官明白了。”“大人?”秦太医不懂,大人这是明白什么。今日不怎么冷,江之晏人也活泛起来。用过膳后房中画画,画的是那一日元宵节灯会的所见所闻。“夫人画的真好看。”醒花一旁偷看,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颜色,却格外和谐。画的是元宵节的灯海,小夫人真厉害啊。“那是!”江之晏拍着胸脯。他画这些还是很好的,只是不懂水墨画这些意境悠远的。但这种写实的古风画,他也是很会的。否则怎么画得出容晨呢?“那可要让为夫看看,夫人画的有多好。”容晨一进来,就听到小夫人欢欣的语气。想来今日心情不错。“那当然是极好的!”画画这件事,江之晏可以炫耀,“你看!”看到画,容晨眉头微不可闻一皱。夫人的画很纪实,并没有什么意境,都是寻常的景象。不重意反而重形。“是你我元宵同游时看到的景象,夫人画的极好。”容晨也是满意,托着画纸细细欣赏一番,“夫人画的真不错。”被人夸画的好,可比给江之晏一捧金子还高兴。“那是!”“夫人,今日若是不冷,就抱着兔子在院中走走,知道吗?”总不能一直待在房中。容晨看医书,还自学五禽戏,到时候教教小夫人。“好啦好啦,知道了。”说起兔子,江之晏就脸红。那一次元宵节看灯时,容晨就说想当着兔子的面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刚开始是想,兔子只是动物,肯定是不懂的。可真在兔子面前,江之晏整个人羞得通红。那双眼睛看着,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太羞耻了。江之晏有种教坏小朋友的无措,那兔子在床上乱蹦。有时候会怕压到,就哭着抱容晨抱得更紧。哎呀,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想。想多脸就红。一看小夫人脸红,容晨也猜出是什么事。凑过去咬耳朵,“夫人,可是想到什么,羞于面对那只兔子。”老实说,容晨的占有欲已经到病娇的地步,连一只兔子都容不下。“我现在抱着它都怪怪的。”江之晏挠挠头,脸覆上胭脂红。“浩渺烟波,酔迎风月。面随羞红,眼赶笑合。”容晨抚上小夫人羞红的脸颊,凑过去轻咬唇珠,哑声道,“夫人羞什么?”江之晏:“没什么。”“好了,待会儿和为夫去见见荀衢,如何?”“你会陪在我身边吗?”又要见那位荀衢,江之晏攥紧夫君的袖子。若是一个人去,那还是算了。那个荀衢,不知为何小笨蛋一见就觉得心慌。这人虽一直笑嘻嘻,但看着心里就不舒服。“会的。”容晨需要小夫人去扰乱视听,就小夫人这张脸,往那一坐,谁能想得起什么?“好。”既然有夫君,那小笨蛋就不害怕。用过膳,容晨又将这画裱好收到直书阁里。熄墨来禀报荀大人过来,也不着急。又特地拖小半个时辰才过去见人。书房中的荀衢早就等得不耐烦。“我说容大人,您这磨磨蹭蹭的又把我丢在这里半个时辰,做”荀衢正要兴师问罪,就对上那张脸,那些唇枪舌剑悻悻吞回去。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江之晏:“荀贤弟。”“方才陪夫人用膳,故而晚了会儿,荀贤弟莫急。”容晨牵着小夫人进书房。夫夫俩路过荀衢时,都问道那一股香的发腻的味道,同时皱紧眉头。这味道熏得人发昏。“好了好了,我也没说是什么。”荀衢摆摆扇子,并不将此事往心里去。转而跟容晨商讨贪腐官员该如何处置的事情。江之晏就坐在一旁的榻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画画,偶尔还唤容晨拿颜料过来。熄墨端来茶水和点心,给大人和荀大人上白茶,但夫人都是喝三清茶。“荀大人。”熄墨正要端茶,身后突然传来小夫人的轻呼声。听到这声,熄墨也是下意识回头看。结果手一脱,不小心整盏茶连茶水带盏,全都砸到荀衢身上。“荀大人!”“大胆!”江之晏捧着茶,突然被那边的动静吓一跳。就看到荀衢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熄墨跪下请罪。“夫君。”下意识看向那边的夫君。江之晏只是看到三清茶里有奇怪的东西,咦了一下,怎么突然就这样。他是不是闯祸了?“荀大人恕罪!”熄墨跪下磕头请罪。荀衢最后什么都没说,反而看向容晨。到底也是他的奴才,打狗还得看主人,还是交给容晨发落。“去偏房换衣裳吧。”容晨也不至于为这一场意外就责罚熄墨,但还是要做做样子,“你,去领罚,叫醒花来伺候。”“是。”荀衢最后也没说什么,被领着去偏房换衣裳。到底也是容晨身边亲厚的奴才,他也算是给个面子。等两人走出去后,江之晏捧着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怪事。“夫人做得好。”容晨走过来,捻起一块白凤糕浅尝一口。里面有醪糟的香味,这一次做的倒是不错。“我做什么了?”老实说江之晏现在也挺害怕的。他方才是看到茶水里有怪东西才会咦的,但是这一声咦好像害得熄墨受罚,这样实在不好。“夫人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容晨揉揉小夫人的头发,附耳嘱咐道,“荀衢进来,再不要说任何话,知道吗?”“知道了。”虽然小笨蛋不明所以,但是容晨的话他向来是最听的。荀衢换好衣裳过来,又再略微说一些事情,就匆匆离开。等人走后,熄墨抱着荀衢方才换下来的衣裳过来。这衣服被香味腌入味,抱着闻都能闻到那股腻人的味道。“这是什么?”江之晏不太懂要怎么安排,怎么好端端的拿这些衣裳来。容晨:“给秦太医。”“喏。”“夫君,你这是做什么?”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江之晏发蒙。这衣服为何要给秦太医,还有熄墨?熄墨他不是受罚去了吗?“夫人莫怕。”容晨安抚住小夫人,“你只管好好画画,其他的交给为夫,知道吗?”“知道了。”江之晏也不知发生什么,反正就是夫君近日很忙,时常在外奔波。回来时饭也吃不下,还喜欢一个人发呆。有时候叫也叫不应,推都推不动。为此,江之晏喊来秦太医,诊治后又说夫君只是太过劳累。“太过劳累?”江之晏看着躺在床上的夫君。从前从未如此的,夫君向来精神头很好的。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昨天夫君还去上朝,虽然回来倒头就睡。但今日他连朝都没有上啊。”“但看脉象并无不妥。”秦太医又不死心的搭脉,得出的结果还是如此。拱手道,“不若臣下请其他太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