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在酒楼二楼,她就是这么砸在自己桌上的。
“哎呀!她是不是又忘了吃药了!”小胖一拍大腿道。
“什么药?”唐真问。
“玉屏酒量不好,又要常在望山城里参加酒席,所以随身常备了一瓶解酒丹,每每与外人喝酒前先吃一粒。”郭师兄声音平淡,但解释的很仔细,“不过在与自己人吃饭时便总会忘记。”
“解酒丹?”唐真似乎抓住了什么。
“那现在拿给她吃?”红儿问道。
郭师兄淡淡摇头,“必须提前吃才有效,醉倒之后再吃就晚了。”
提前吃。。。唐真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醉倒的屏姐,突然觉得她聪明的有些傻,傻的又有些可爱。
“看起来你不是酒量最差的了。”姚安饶也想明白了,看着唐真打趣道。
胖子和郭师兄都是不解,于是唐真便将昨晚的事讲了一遍。
“我猜屏姐找到我们住的客房时,并不是第一时间敲的门。而是先去收买了店小二,然后再吃下了解酒丹才敲门的。当时在屋里她一直左顾右盼,我们还以为她是紧张的,实则上她就在等那个小二问话,实际上那酒席是她早就定好的,她并不擅长与修仙者谈判,但她擅长与凡人在酒桌上聊天,所以她绞尽脑汁将我们带到她熟悉的酒桌上,再运用解酒丹打出我以为她酒量不好的信息差!”
唐真举了举酒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昨天中午她喝点土酒就醉了,结果昨天晚上千杯不倒,还有那小二敲门的时机,饭菜送来的速度,处处是巧合。”
正说到这,本来躺下的屏姐猛地抬头,大声说:“那小二来晚了!明明说我进去后就来敲门的,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似乎还有些生店小二的气,说完脑袋又往下砸落,要不是郭师兄眼疾手快托了一把,又要砸在桌子上。
“看来这喝多了但能听见旁人说话的本事倒是天生的。”姚安饶看着她道。
终于大家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连郭师兄也翘了翘嘴角,温柔的看向自己这小师妹。
唐真笑的很畅快,一是因为自己酒量果然没有那么不堪,二是因为眼前的一幕让他想起了曾经与好友们相聚的时光,大家吃吃喝喝大声欢笑,哪管什么屋外的疾风骤雨刀剑长枪。
所谓苦难,不是需要每时每刻都记在心里,背在背上的东西。
玉屏观里好一顿宾主尽欢的午饭。
吃完了饭,胖子又劝唐真,喝了酒不好着急下山,于是又多留几个时辰喝茶解酒。
结果再回头太阳都开始西沉了,小胖自然的提出:“住一晚!在这山上住一晚!我们客房又多又干净,别客气!这大黑天还要赶回望山城,客栈能有我们这里舒服?明早再走,我给你们搞点只有山上才有的土特产。”
唐真自无不可,红儿也没什么所谓,只有姚安饶吵着出了一身汗,要洗澡!不然睡不了觉。
于是郭师兄和小胖从山间清泉打来了不少水,三个男的呼哧呼哧烧了三四缸热水,让红儿姚安饶和屏姐先行洗了澡。
随后三人用剩下那点温水冲了冲,结果胖子非要去山里掏些山坑螺,说是晚上才能找到,是天门山特产,水质必须极好才有,今晚抓了,放一晚上吐吐沙子,明早他收拾收拾正好让唐真他们一并带下山去。
唐真怎好让他为了自己如此奔波,便也要跟着一起去,然后郭师兄又担心小胖不靠谱,便也带着灯笼同行。
结果这道观里就只剩下三个姑娘了。
夜间山风微凉,月光极亮,映的道观的瓦片上像是多了一层霜。